婢女說着推門而入,走進廂房。可還沒過一眨眼的功夫,只見那婢女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還神色慌張的道:「不好了,不好了,廂房裏有採花賊,採花賊啊!」
那郭氏聞言,率先沖了進去,邊跑還邊大聲道:「哎呦!不好,玉竹在屋裏呢,玉竹沒事吧!沒事吧!!」郭氏那大嗓門,巴不得所有人都聽見似的。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眾人一聽有採花賊,立刻伸長了脖子往屋裏瞅。
作為兄長的陳遠陌自然不是外人,看着郭氏都衝進去了,他也就跟着一起進去。
屋裏雖然昏暗,在燭光的照耀下,陳遠陌將屋裏的景象一覽無遺,床榻上四處散落着衣衫,兩個人赤.身.裸.體躺在床榻上,躺着的那個人陳遠陌看到了她的臉,陳玉竹,她閉着眼似乎還在昏迷中,而另一個人壓在他身上,也是一動不動的。
「你還愣着做什麼!」郭氏對身邊的婢女大聲道:「報官!報官啊!咱們府上出現採花賊了!!」
郭氏大喊大叫的聲音把床榻上的兩個人吵醒,陳玉竹覺得頭一陣刺痛,而且……而且身下也是,她睜開眼,只見馬平之壓在自己的身上,他們倆什麼都沒穿,就這樣僅僅的靠在一起,甚至……甚至都能感受到與對方皮膚的接觸感!
「你是誰!!你怎麼會來這裏!!」陳玉竹顧不得身體的不適,拼勁全力把人推開,坐起身來,她全身.裸.露又不得不拿着被子遮掩。
「哎呦!不好了!玉竹的清白被毀了!!」那郭氏邊叫囂着邊催促婢女道:「還不快點去報官!!」
就在這時,一道清麗的女聲傳出,「不許報官!你膽敢往外透露一個字,小心我找牙婆把你賣出去!」
幾人聞聲望去,只見陳玉蘭不知何時走進了屋裏,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明白,外面那麼多人,如果現在報官,會毀掉陳玉竹的,畢竟一場姐們,她無法坐視不管。
郭氏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沒料到陳玉蘭會出現壞了自己的好事,她皮笑肉不笑的道:「燕王妃,您已經出嫁出去的人了,實在不該管丞相府的事。」
陳玉蘭不為所動,反而諷刺道:「這話應該我送給大伯母才對,您是大房的人,管我們二房的事做什麼?」
陳玉蘭的身份比從前更加讓人忌憚,她以前只是個二房小姐,如今有燕王在背後撐腰,那郭氏還真有點害怕得罪她。可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郭氏挺直腰杆道:「就算不報官,也得告訴長輩們才是!」說着郭氏又對婢女道:「快把老夫人他們喊來,這裏出了不得了的事了!」
這回郭氏拿長輩們出來壓人,陳玉蘭還真不好說什麼了,她看了看嚇得六神無主的陳玉竹,有些心疼了,她對婢女道:「出去後仔細你的嘴,小心說話,要是傳出個不該說的,要你好看!」
「是是,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婢女應聲說着,小跑着出去。
陳遠陌是男子,不方便上前,那郭氏一臉看好戲的樣子,不會施以援手,最終還是陳玉蘭默默的走上前去,來到床榻旁,剛才站得遠,她看不清,如今她看見床鋪上有一塊鮮紅的血跡,陳玉蘭臉色一變,看來不管這事情是不是誤會,玉竹都逃不了了。
見剛才陳玉蘭幫助自己,這就說明她還在乎她們姐妹倆的情誼的,陳玉竹將她視為最後的救命稻草,她上前抓着陳玉蘭的衣角,哭聲道:「姐姐,玉蘭姐姐,我是無辜的,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是無辜的,救救我,救救我……」
陳玉蘭臉色難看極了,她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男子,見他似乎還沒有轉醒,陳玉竹乾脆隨手拿起放在桌邊上的茶壺,對着男子的頭部澆了下去。
突然一陣涼意讓床上的男子動了動,他發出一陣呻.吟聲,帶着絲絲魅惑之氣,「嗯……」,讓身為女子的陳玉蘭與陳玉竹一陣面紅。
那男子睜開模糊的雙眼,搖搖晃晃的從床榻上爬了起來,陳玉蘭終於看清了他的臉,「是你!?馬平之?!」
是的,這個躺在陳玉竹身邊,被稱為採花賊的男子正是馬平之!
不同於陳玉蘭的錯愕,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郭氏和陳遠陌卻面無表情,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
馬平之坐起來,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