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想,這或許是陳遠陌漸漸長大,開始成熟的緣故,以前就算陳遠陌再怎麼喜歡他,也從未花過這麼多銀子。林恩對陳遠陌的財富一直摸不清底,只聽說他母親的嫁妝全被他握在手中,再加上金陵那邊。若是能將他拉攏過來,支持四皇子皇甫恆,那到時候奪嫡之戰,皇甫恆就有充足的財政支持了。
想到此處,林恩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他笑着看向陳遠陌,輕聲道:「遠陌,讓你破費了。」
「怎麼能這麼說呢。」陳遠陌微微一笑,然後向眾人道:「大家都坐下吧,戲就要開演了。」
接着眾人都各自找座位坐下,大家都很有眼色,不約而同的把陳遠陌與林恩湊在一起,讓他倆挨着坐,林恩紅着臉,向陳遠陌笑了笑,陳遠陌倒是大大方方的坐下,絲毫沒有不自在的樣子。
接着陳遠陌讓元寶通知後台,可以開始了。沒過一會,樂師就上了台,音樂聲想起,武生隨樂上台,大家津津有味的聽着。
這些曲目都是林淼喜歡的,可他現在完全沒有心思去聽戲曲,他趴在小孔處,直溜溜的盯着陳遠陌與林恩,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見到倆人坐一塊後,林淼心中的小火苗蹭蹭的冒,心中怨念叢生,恨不得衝出前去把林恩一把推開。
看戲期間,林恩的雙眼時不時的往陳遠陌身上瞅,目中帶情,欲語還休,仿佛有千言萬語要與他說,倒是陳遠陌雙眼目視前方,認真聽戲。
可越是這種反應,越能讓林恩確定,陳遠陌心中忐忑,故作鎮定罷了,因為陳遠陌對戲曲毫無興趣,絕對不會集中精力去聽。
虧得兩人之間的這種「互動」沒有被林淼正面看到,要不然他肯定不顧一切的用蠻力把柜子門推來,指着林恩的鼻子臭罵一頓。現在的林淼只能嘴上碎碎念的念咒了。
當林恩拿起茶杯喝茶時,林淼不停的輕聲念叨:嗆死你,嗆死你,嗆死你……
當林恩拿起一塊點心品嘗時,林淼還是不停的輕聲念叨:噎死你,噎死你,噎死你……
當林恩拿起一個大蘋果咬一口時,林淼再度不停的輕聲念叨:撐死你,撐死你,撐死你……
可無論林淼念多少咒語,都沒有什麼用,林恩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反而林淼,因為念咒太多,嗓子冒煙了。
終於第四出戲「貴妃醉酒」唱完了,梅景樓裝扮的花旦向賓客席微微俯身,然後離去。
梅景樓的花旦扮相着實把眾人驚艷到了,直到他離場而去,坐在賓客席上的人們久久不能回神。
「嘖嘖,這花旦可真漂亮啊,」望原候家的小侯爺劉本成道:「聽說這花旦是男子扮的?」這小侯爺與陳遠陌他們的年紀相仿,只是生活上有些放.盪,他喜歡男子,尤其是漂亮男子,是小倌館的常客。劉本成很少聽戲,認為那是女兒家喜歡的東西,他這次前來只因陳遠陌的相邀,居然走了大運,能碰到這等尤物。
「是男子啊,」裴壽也不由的痴迷了,他回答道:「你不知道嗎?他很出名的。扮花旦的男子名為梅景樓,大家都叫他梅公子,據說他素顏更美。」
劉本成聞言,面露喜色,心中起了邪.念,便問陳遠陌道:「遠陌,外人可以進後台嗎?我想去認識認識這位梅公子。」一般的戲班子跟戲園都有協議,不讓外人進後台。
「可以呀,」陳遠陌大方回答,他笑道:「讓元寶帶你去吧,這戲樓還沒搭好,免得你摔着了。」
其他幾個人一聽,雙眼直冒光,居然可以進後台觀賞,他們七嘴八舌的對陳遠陌道:「遠陌,既然本成可以去,那我們也可以吧?我們還沒見過戲班子的後台,而且那梅公子的素顏之美,我們也想親眼看看。」
「呃……」陳遠陌面露難色,有些猶豫了。領一個人進戲班子後台倒無所謂,可帶那麼多人進去,就不太好了。這演出剛完,估計裏面亂成一片了。
見陳遠陌猶豫不決,裴壽第一個不樂意了,他拉着林恩求助道:「林恩,你看看遠陌,他都不答應我,你快幫我說說……」
裴壽的這番話讓林恩很受用,他充當說客,無奈的對陳遠陌笑道:「遠陌,你就答應了吧,反正都是帶人進後台,若是只帶劉公子一人,豈不是厚此薄彼了。」
柜子裏的林淼聞言,雙眼向陳遠陌發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