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戰巫心想難道我說不是?對方顯然無須他回答,直截了當的道:「現在四個子弟都陷在裏面,生死難測,雖不知道情況如何,我想我兒的自保能力要比你兒強一些。」
強個屁,要說這個階段的生存能力對比,年過三十的付林濤豈能比不上才十餘歲的阿中。
但付巫正這麼說,付戰巫也只能繼續沉默。
結果那廝接着就下了定論,道:「所以進去後先救阿中吧。」
「是!」這是周圍的心腹的回應。
付戰巫臉色陰沉着,心想隨你怎麼說,我只管去救我的兒子,想着他就錘了錘自己的老寒腿,同時口中道:「隨巫正的安排,我們這就去。」
不想他家巫正冷笑起來:「你還是在外邊等吧。我帶人去,你負責接應就是。」
聽到這句話付戰巫頓時呆住了,再看周遭譏笑的臉,和巫正那雙冷厲的眼,之前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他不由頓悟,此處是荒郊野外,周圍又全是他的心腹,對方這是要滅絕他全家香火來着!
但這就是付戰巫啊,到底在家族低層生存多年,見破無數人心知曉最人心陰暗的一面到底有多無良,一想到這一點,他竟先沒有憤怒,而是本能的遮掩起自己看破一切的心,轉眼露出木訥的神情,道:「哦。」
然後又猶豫幾分,才壯起膽子開口似的,躲避着巫正的眼神,嘀咕着:「巫正,你看到我兒能救還請救救吧.」
「都是族內子弟,有機會我當然會盡力!」付巫正道。
如付戰巫所想,他還真的對他們父子起了殺心,而在這巫正心中威脅最大的不是付戰巫,恰恰是付林濤,所以他才要去看看,付林濤要是沒死,那他就會下手,而做了一自然要做二,如此一來,徹底斷絕過去長房的香火,對他家子孫當然是件好事。
而他之所以沒對付戰巫先下手。
則是因為凡事也要有個度。
他要是直接下手,難免其他人心寒,擔憂自己也會遭遇這一天。
而等進去找到人則不一樣,因為無論阿中是否活着,他總有理由發泄,那時殺了付林濤是出於一個父親的義憤,而既殺了兒子,難道留着老子做對?這可是不死不休的大仇,再說到那個時候,一起進去的都是幫凶,回頭再做第二件事也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這就是他全部的心思。
這就是脫扈山巫正的格局,在自己兒子可能遭遇危機之際,一旦冷靜後,首先想依舊不是家族前程,人丁的興旺衰敗,而是要藉機除掉子孫可能的對手。
他有這種把良性競爭轉為惡性扼殺的心術,也難怪家族在他帶領下,越發的不振,偏偏這廝還自以為了得。
事情商定,他便帶人向山溝內走去。
一群戰巫和一個巫正一起,常規規模的狼群肯定不是對手,眾人因此並不是很擔心安危,何況這次是去救人不是狩獵,所以眾人的行動長驅直入速度很快,轉眼就從付戰巫的眼中消失了。
現場,現在只留下了三個人。
兩個,是家族巫正的心腹,說是幫戰巫一起做接應準備,其實就是看着他的。
對此付戰巫當然心知肚明。
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的悲涼。
自他洞悉對方心中的真正目的後,他就明白,自己絕對不可能看到明日的金烏了,因為對方此去,付林濤定難逃毒手,而對方回來就會殺了自己。
人,哪怕再懦弱,一旦到了絕無生機的局面時,總會有些不甘。
而這還關係到蠻荒兒郎最在意的香火傳承!
這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有這樣念頭,都該不死不休,比如當年的夏家和柏家之間發生的事。
何況對方還是真的要做。
所以,此時此刻的付戰巫已完全是另外一種心態,兩個巫正心腹卻猶然不知,當然他們也確實不知道巫正心中的打算,他們只是還按着過去的摸樣,對付戰巫充滿輕蔑的各種指揮。
要他準備柴火,要他準備熱水,兩個人則像個老爺似的坐在一邊,除了監督就是閒聊,偶爾抽空再諷刺付戰巫一句,說說,比如這次你兒子可真是害了大家,你回去可要好好補償我們之類的鬼話。
他們沒有
10劇情太傷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