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緊追不捨,途中,帶頭的那黑甲猖狂大笑:「雷萬鈞,你這廝能逼的我歸墟七子盡出也算本事,有種你就自爆,不然被生擒後的滋味可不好受。」
另外有人接口,以同樣戲謔的口氣道:「我歸墟下有無窮煉獄,專治你這等狂妄叛逆,雷萬鈞你一身本事來之不易,正好下去磨礪磨礪,過個十萬年說不定你還有機會成就巫神境界。」
這句話一出口,對方七個人都齊聲狂笑起來。
那副吃定了自己的嘴臉,讓夏武雀怒極,但他也很清楚,今天可謂他成就大道以來最大的危機,要是不能破解這局面,只怕真會和對方說的一樣,要給對方鎮壓在囚牢裏無數年也不得出。
第一次,應該是生平第一次,夏武雀對敵人產生了極大的忌憚。
果然是歸墟,居然有這樣超乎他想像的手段,難怪歸墟能統治大荒無數代,這等底蘊換做任何一個巫家都是無法抗衡的。
不過好在夏武雀在大荒其實並無牽掛,那雷正部等和他並無血緣,但人之所以是人,便是人性。
夏武雀就算在這種困境,也沒有說第一時間就拋棄那些並無血脈的雷正部等巫者,相反他首先想的還是保護好他們,最不濟也要讓他們安然退出。
所以夏武雀這個時候根本就沒和對方爭辯或者回擊,他急速後退至山口外後,立即下令蕭遠山等帶子弟遠遁。
「帶他們走,我在這裏抵達,能抵達多久是多久,要是不死,有緣再見。」
「主人.」
「走吧,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夏武雀怒喝道,隨即不再理會蕭遠山等,整個身軀就如山一樣堵在了那裏,對那七人傲然道:「若是有罪也是我雷萬鈞一人之事,你們要殺老子就拿出真本事來!」
「這個時候還想保全家族,哈哈哈。」
對方緩緩逼近,七人並肩走到狹窄處,邊上的幾個直接躍至路邊山頭上,雙足連點,從兩側包圍而來。
藏在夏武雀身後的雷正子弟等都嚇瘋了,無須蕭遠山再催,紛紛瘋狂後撤,他們來時氣吞山河,此刻狼狽倉皇,其中甚至有部分家族的子弟,想要拿雷正部的人頭換自家的安全,蕭遠山自然不會客氣,連罵帶殺,結果導致亂局更亂。
目睹這哭爹喊娘的奔逃場面,對方七人眼中有說不清的快意。
黑甲將從道中行來,獰笑着對夏武雀道:「你以為我們會對那些鼠輩直接出手嗎?真是好笑,只需拿下你,再傳出令去,自有整個大荒無數家子弟替我等去滅你族裔!讓你身在煉獄,千萬年不得出,讓你斷子絕孫,從此再無復起可能,這就是冒犯我歸墟的代價,後悔了嗎?」
七尊巨漢,黑紅橙紫黃白青。
一個人不是夏武雀的對手,兩個人,三個人,夏武雀就不會勝,尤其是他現在連落日弓都丟了。
這就是對方的底氣所在。
而對方其實一直也在迴避一個問題,那就是,堂堂歸墟子弟,居然要七人聯手,之前還要先出個陰招,才敢來對陣夏武雀,這是何等的可悲。
所以,在外人看來,夏武雀此戰雖然必輸,但已是英雄,只是這世界,終究是勝利者說了算的,只要夏武雀身死道消,雷正部再給除裔,過個十年誰還會記得這一出豪邁?
七人神思交流心意早定,隨着越走越近,身上都散出巫力之光,捲起可怕的颶風,眼看就要出手,並且還是極其不要臉的聯手一擊。
但就在這時,夏武雀雙目忽然一閃。
通曉古巫的他,對巫的理解,和巫力的分析超越一切對手。
就在對方聯手要戰之際,夏武雀忽然發現了一個非常詭異的地方。
那就是,對方氣勢雖強大,巫力極猛,可山口外的世界竟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影響,比如他腳下那枚石子竟然動都沒動,而幾步之外的山口內早已經飛沙走石。
這一里一外,竟如兩個世界一般。
要是夏武雀一開始沒有想到掩護自己的部族撤退,只怕他也不可嫩更有這個的機會發現這種匪夷所思的詭異。
但現在.
發現這個不尋常之處後,夏武雀心中一動,立即開啟了天目認真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才清楚,大壑和外界之間竟有一層虹光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