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用低級的辦法解決問題,這不是太便宜陳芳芳了?
溫顧輕輕拍了拍舒蕾的手背,說了聲:「謝謝。」
舒蕾有些驚奇,溫顧居然和她說謝謝。溫顧平時把她當成隱形人,很少和她說話的,今天居然和她說了謝謝。
溫顧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離開了教室。她來到操場,只見她的課桌孤零零的擺在操場上,而旁邊有一隻小小的、黑黑的、瘦瘦的流浪狗。有兩個男生,手裏拿着小石子兒,用石子兒丟那隻流浪狗。
那兩個男生,溫顧是認識的,只是他們應該不認得她。一個高高壯壯的,皮膚黝黑黝黑,叫做秦崢嶸,另一個男孩子,皮膚白皙得就像是粉雕玉琢的洋娃娃,要不是他是男孩子的打扮,穿上裙子,別的人都會錯認他是小姑娘,他叫方圖,是學校里女孩子們評出來的校草。
這兩個人,正用石子兒砸狗砸得熱火朝天,臉上洋溢着興奮的笑意。
而那隻被石子兒砸的小黑狗嗷嗷地叫着:「擦,痛死大爺了!」
溫顧被這句話嚇了一跳,一下子呆在原地,那隻狗,在說話?她沒有聽錯吧?她能聽懂狗說的話?難道重生之後,她聽力出了問題,或者,更可怕的是……她得了精神病?
秦崢嶸砸的最起勁,丟的石子兒最多,他一邊丟一邊笑,他對方圖說:「看,那隻狗叫的多好聽!」
方圖跟着秦崢嶸笑起來,他笑起來很好看,那張絕美的娃娃臉,就像是這世上不沾染塵垢的聖潔之地,可是,溫顧越看越覺得可怕,是不是越好看的人,心就越黑呢?
地上疼得打滾的小黑狗,一邊喊痛一邊咒罵:「擦,臭小子們,你們真不是東西!嗷嗷嗷,好痛,要不是大爺今天便秘,沒力氣咬你們,改天我一定咬死你們,咬咬咬……嗷嗷嗷,痛死大爺了……」
溫顧聽了一會兒,看來,自己是真能聽懂小黑狗說的話了,她獲得了第二次生命,或許,能聽懂動物的話,是上天賜予她的禮物呢。
她聽着小黑狗的咒罵,整個人樂壞了,這隻小黑狗,實在是很有意思,太對她的胃口。她看着小黑狗身上被石子兒劃了不少傷口,還流了不少血在了地上,心裏琢磨,方圖和秦崢嶸真不是東西,太欺負人家狗了,她一下子衝過去,擋在了小黑狗的前面,這時一顆石子帶着鋒利的邊角,划過她的手臂,鮮血,一下子流了出來。
秦崢嶸本來個子就很高,他挺直了背,站在溫顧面前,質問道:「喂,我說你,大醜女,你是不是瘋子啊,保護這條死狗,有錢賺啊?」
溫顧並沒有被秦崢嶸的氣勢嚇倒,她特意挺直了背,輸人不輸陣:「我是為你好,待會兒這狗咬死了你,他可沒錢賠你!」
秦崢嶸斜睨了一眼溫顧,心想,這個醜八怪真是多管閒事,說:「我說大醜女,關你屁事。」
溫顧將小黑狗護在身後:「反正,你別再欺負他了。」
此時,剛才並未說話的方圖,一直久久的盯着溫顧,這才說:「狗是畜生,你幫他,是要和我們過不去嗎?」
溫顧看向說話的方圖,這真是一個看臉的時代,長的好的是校草,但品德真是差勁,狗雖然是動物,難道不是值得尊重的生命嗎?
她側過身子,微微一笑:「哦,狗對你來說是畜生,可要是狗往你身上丟石頭,你疼不疼?」
方圖的嘴角抽了抽,這個醜八怪,這是什麼鬼邏輯,狗能砸人嗎?這不是反了?他看向溫顧:「哼,你流血了。」
溫顧「嗯」了一聲,這種小傷,不算什麼。想她上輩子在建築工地跑了快十年,這種磕磕碰碰是常有的。她顧不得手疼,她只知道快上課了,她立刻搬着笨重的課桌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地上的那條小黑狗,很有眼力勁兒,見溫顧走了,他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腳底抹油,一溜煙的跑的沒影了。跑之前還罵罵咧咧道:「臭小子們,等大爺便秘好了,回來收、收拾你們!哎喲,嗷嗷嗷,痛死大爺了!」
溫顧回頭看向跑遠的小黑狗,她簡直要樂死了……這是怎樣一隻,即使便秘即使身負重傷也死要面子的尊嚴狗!
……
220班教室。
陳芳芳坐在靠窗的位子。
方圖和秦崢嶸路過陳芳芳所在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