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協議書。」汪蘇說道,轉身去抽屜里,取出一疊紙。
什麼?離婚協議書?舒世翟簡直要抓狂了,汪蘇居然背着他,自行擬定了離婚協議書,她就這麼篤定,他一定會同意她的條件嗎?她就這麼篤定的,在協議書上寫上自己開的條件了?她憑什麼!
汪蘇遞給舒世翟手中那份三頁紙的協議書,她的嘴角始終噙着一絲笑意:「你想要通過協議離婚,這是最好不過的,免得鬧上法庭,你臉上無光嘛。」她知道,舒世翟這個人最好面子,離婚嘛,能偷偷離了就離了,離個婚還有鬧上法庭,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舒世翟越是瞧着汪蘇在笑,越是覺得毛骨悚然。汪蘇笑起來,很美,可是,她那微微勾起的一唇笑意,讓他很不舒服。
十幾年前的汪蘇,剛剛接觸社會,她有着大學女青年的稚嫩,就像是一成不染的白紙。於是他追求汪蘇,這樣,他就可以往這張白紙上,寫字也好,潑墨也好。他還花費了多年的時間,把她自己原本的圈子全部剔除,想要把她養成一個離開他就活不下去的廢物,可是,她終於還是出去了,變得自信而美麗。
舒世翟接過汪蘇遞來的離婚協議書,他越往下看,越是氣憤,這哪裏是離婚協議書,簡直是不平等條約,是搶劫!
舒世翟將協議書啪的拍在桌子上,說道:「汪蘇,你這是幾個意思!說好的協議離婚,不是讓我淨身出戶!」
「哦。」汪蘇眨了眨眼睛,她的唇角慢慢勾了起來,繼續說道,「不同意?」
「我怎麼可能同意,我不傻!」舒世翟終於還是動怒了,他真是太討厭汪蘇跟他談條件時擺出的姿態了,汪蘇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他想起了十幾年,一分錢都沒有的自己。那個時候的自己,一天打三份工,每天覺都睡不夠,但他還是強打着精神,不停的追求着白天鵝一樣驕傲的汪蘇,他想要通過汪蘇改變自己的命運,他想要過人上人的生活,「汪蘇,你的要求,我不能滿足。」
汪蘇很高興舒世翟生氣了,這麼多年,他是很少這樣生氣的,舒世翟折磨人的方式,從來不是對人發脾氣,而是打心底的冷淡對方、疏遠對方。因此,這麼多年,舒世翟在外面有多花心,她都忍了,她就是怕舒世翟冷淡她。
汪蘇的笑意漸濃:「不能滿足嗎?那好,我們法庭見。」
「汪蘇,你是不是覺得,你吃定我了?」舒世翟站起來,他靠近汪蘇,他憤怒,可是,他還是努力的克制着。
「怎麼可能,說到控制,這不是你的拿手好戲嗎?」汪蘇從沙發上站起來,她可不能比舒世翟的氣勢弱呢,她一臉客套至極的笑意,「舒世翟,到吃飯的時間了,請你回那邊去吧。」
「還沒離婚,就這麼着急趕我走啊?你是在這屋裏藏了男人,還是怎麼着?」舒世翟瞪大了眼睛,那眼珠子圓鼓鼓的,就像是馬上就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似的。
「舒世翟,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幅德行,能改改嗎?你自己在外面有女人有孩子了,了這天底下不是所有人跟你一樣。」汪蘇笑了,她笑的胃都痛了,從前她年輕的時候,舒世翟最不喜歡她出去和別的朋友玩,他甚至跟她發了很多次脾氣,於是,汪蘇的朋友,全都怕了舒世翟,漸漸的再也不會叫上汪蘇一起聚會了,而那個時候的汪蘇傻傻的覺得,舒世翟越是吃醋,越是證明愛她。
舒世翟吼道:「汪蘇,你知道我為什麼在外面有女人有孩子嗎?你要不知道原因,我現在告訴你,那是因為,你他媽是個生不出兒子的廢物。你知道兒子對於我來說有多重要嗎?我是家裏的獨子,整個家裏,都指望着我傳宗接代呢。」
「舒世翟,你顛倒黑白的能力,真不是吹牛的。是我生不出兒子嗎?我第一個懷的是什麼?如果不是你媽想搶我的玉佩,推了我一把,我怎麼會摔跤,怎麼會流產?我那可憐的孩子,都已經成形了,醫生說是個男孩。你是一點都不記得了嗎?」汪蘇是笑着說這件事情的,她很少去面對這一段往事,除了舒世翟和他的父母,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當初滑胎的事情。
汪蘇當時掉了孩子,身體難受,心更難受,她哇哇的哭得撕心裂肺。整個病房裏的人,都直勾勾的盯着汪蘇。汪蘇懶得管大家是不是在看她,她恨啊,恨婆婆見錢眼開,居然為了搶她的玉佩推她。
舒世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