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蔣鑫慢慢坐直了身子,這才慢條斯理的問道:「說罷,來人是誰啊?」
魯班頭低聲道:「大人,來人自稱姓左,說是新任宣大總督的幕僚!」
「什麼?他真是這麼說的?」
一聽到這裏,蔣鑫原本還有些昏昏沉沉的睡意立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魯班頭急得就差發誓了:「千真萬確啊大人,來人就是這麼說,小的想啊,這種事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小的就進來稟報您了。」
聽到這裏,蔣鑫的額頭立刻就冒出了一層白毛細汗,這一年多來由於盧象升常年在外剿匪,宣大總督一職也空懸多時,早先也有傳聞說朝廷回派一位新的總督過來接替盧象升的位子,可這個傳聞也只是傳聞而已,沒想到現在竟然有人自稱是奉了新任宣大總督之命來找自己,這裏頭透着的文章可是太多了。
蔣鑫深吸了幾口氣,強行鎮定了下來,這才對魯班頭說道:「嗯,這件事你做得好,你趕緊將他帶到後院的偏廳里奉茶,待本官更衣後立刻就去見他!」
「是!」
看到蔣鑫沒有怪罪,魯班頭也暗暗鬆了口氣退了下去,左手摸了摸袖子,觸摸到那塊沉甸甸的銀子時他的心情又高興了起來。
很快,蔣鑫換了一身常服後便來到了偏廳,看到那位自稱是新人總督幕僚的人。
這個人年約三十五六歲,留着一縷短須,長得微胖,他剛和蔣鑫見面便朝蔣鑫深深作了一個揖,口中道:「學生左霆見過蔣大人!」
蔣鑫沒有和他廢話,直截了當的問道:「你自稱是新任宣大總督的幕僚,不知是哪位大人,有和憑證?」
左霆微微一笑,從袖子裏掏出一封書信雙手遞給了蔣鑫,「大人一看便知!」
蔣鑫拆開書信一看,頓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也不禁大變起來。這封書信的內容也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只是向蔣鑫問了一下好,並說了一通客套話,最後才說手持此信的人是自己心腹幕僚,有事和蔣鑫商議云云。可最後的署名卻是幾乎亮瞎了蔣鑫的眼睛,因為信上的署名寫着「陳新甲」三個工整的楷體字。
蔣鑫翻來覆去的看着這封信,若不是上面印着陳新甲的私人印章,不大可能作假,蔣鑫幾乎都要叫人把這傢伙抓起來了,過了好一會他才把信放在桌上,緊接着疑惑的問道:「陳大人不是已經被皇上革職了嗎?怎麼又被啟用了?」
「這你就不勞蔣大人操心了。」左霆坐在蔣鑫的旁邊,一臉得意的微笑:「陳大人吉人自有貴人相助,如今已然被皇上重新啟用。」
蔣鑫深吸了口氣,盯着左霆道:「陳大人被重新啟用那是好事,卻不知此番派左先生來見本官所為何事?」
左霆端起桌上的茶杯微微品了一口道:「無他,只為渾源州之賦稅前來!」
「賦稅?」
一聽到這裏,蔣鑫的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開口道:「本州賦稅這兩年向來是按時繳納,且每年繳納的賦稅都是大明之冠,難道有何不妥嗎?」
這兩年渾源州繳納的賦稅和糧食不是少了,而是太多了,多到令人震驚的地步,戶部也為此連番下公文表彰了蔣鑫這個知府,否則吏部也不會連續兩年都給了蔣鑫兩個甲等的考評。可無論蔣鑫還是朝廷都知道,這些賦稅其實跟渾源州官府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那些東西都是岳陽麾下開墾的軍田上繳的。
「當然沒有什麼不妥。」左霆淡淡的說道:「只是無論是朝廷還是大人都知道,這兩年渾源州上繳朝廷的賦稅都是近兩年最新開墾的農田,但是這些農田卻並不歸衙門管,那些農稅也是由將軍府派人徵收後再交給朝廷,蔣大人不過是掛了一個名頭而已,對此蔣大人不知有何感想啊?」
「那又如何?」蔣鑫好歹也是一洲知府,他立刻就被左霆那咄咄逼人的語氣給惹惱了,就算你是陳新甲的心腹幕僚又如何,老子是渾源州的知府,你宣大總督的手再長那也不能干涉地方的事物。
看到蔣鑫有些慍怒的神情,左霆也察覺到自己的態度有些過火了,有心想要緩和一下氣氛,他有笑道:「當然了,蔣大人的能力朝廷也是知曉的,是以學生相信以蔣大人的能力待到大人任期滿了之後,再往上升一升那是指日可待之事!」RS
第二百七十七章 突如其來的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