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少爺那還有往日的影子,現在少爺的眼神簡直就象一把刀子似地。」
看着岳陽犀利的眼神,順寶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而岳陽一邊聽,眉頭也慢慢皺了起來。
原來,岳陽所屬的岳家莊雖然在應州府也算得上是一個大地主,但應州府這麼大,自然不可能只有岳家一家地主士紳。不過整個應州府雖然分佈着不少士紳地主,但最大也是最有代表性卻只有四家,他們分別是岳家、王家、李家和林家。
首先是岳家,他們佔有的土地是整個應州城最多的,足足有一萬多畝良田,整個五里寨幾乎大半的田地都是岳家的土地。
再說說王家,王家是做私鹽生意的,他們的私鹽買賣壟斷了應州府幾乎所有的市場。而李家統治着應州府近七成的皮貨市場,至於林家嘛,則是霸佔着應州八成以上的礦場。
按理說既然這四家分別在不同的領域各領**,大家應該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才對,但事實並非如此。對於國人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只有兩樣,一是血脈的傳承,第二就是土地了。
中國人,尤其是封建時期的中國人對於土地的熱情是後世的年輕人所無法想像的,那時候的國人對土地總有一種冒名的狂熱,甚至對土地有些偏執的喜愛,因為國人對土地的迷戀的早就刻在他們的骨子裏頭,從出生的那天就註定了。
因此,雖然岳家號稱是應州府最大的地主,但事實上王家、李家和林家各自所擁有的土地並不比岳家少多少,即便是少了點那也是即其有限的。
往年岳家和其餘三家的關係還算不錯,但是進入這幾年來岳家和這三家的關係漸漸開始緊張起來。其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水!
應州府的附近有四條河,分別是桑乾河、渾河、黃水河和木瓜河。而五里寨位於桑乾河的上有,自然就等於佔據了桑乾河,而剩下的三條河流分別被其餘三家所控制。其中桑乾河是主河道,其餘的三條河流則屬於桑乾河的支流,往年桑乾河的水流充沛的時候自然是沒什麼。但是這兩年由於天氣開始逐漸乾旱,因此問題就來了。
桑乾河是主河道,因此它的水流量自然是最充沛的,但是這兩年由於天氣乾旱,水位下跌,流入其餘三條河流的水自然就少了。水一少問題就來了,先前說過,王、李、林三家各自也有不少的田地,水不夠了,自然就無法澆灌出足夠的田地,糧食也一年年歉收。
看到這樣的情景,這三家自然就急了。尤其是王家,他們的土地是僅次於岳家的,而且他們控制的那條渾河受到的影響也最大,今年入春以來由於缺水,王家許多田地都由於缺水而變得開裂,水稻無法播種,進入了夏季後情況更加嚴重,許多田地里的稻田由於缺水都枯死了。
看到這樣的情形,王家自然就把主意打到了桑乾河的頭上,王家的族長王守城親自找到了岳家老太太,希望岳家能讓王家在桑乾河上游挖一條渠,將桑乾河的河水多引入一些入渾水河。岳家老太太雖然心地善良,但是在這種問題上卻是毫不妥協。開什麼玩笑,由於天氣乾旱,桑乾河的水位本來就下降得厲害,光是灌溉五里寨自己的田地都有些不大夠用了,再讓你們王家挖一條渠引水到你們渾水河裏,那我們怎麼辦?再說了此例要是一開,那麼李家和林家肯定也會蜂擁過來要求挖渠引水,如果都答應了那岳家的田地還要不要了?那些依附岳家的佃戶還要不要吃飯啦?這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看到岳家老太太回絕得那麼乾脆,王家的家主王成林回去後,便指使下面的人三天兩頭的到五里寨來鬧事,還派人偷偷的想要挖渠引水。五里寨的人自然不答應了,於是雙方便鬧騰了起來,事情也越鬧越大,岳家莊還派人十二個時辰全天候的看着桑乾河,以防止王家的人偷偷挖渠引水,為此雙方有幾次差點釀成了大規模的械鬥。
而兩家的恩怨自然也波及到了小一輩,岳家在應州府求學的少爺前幾天和王家的二少爺王成林在應州城內的百花樓相遇起了衝突,岳家的少爺在衝突中被打成了重傷幾乎一命嗚呼,這才被岳陽這廝趁虛而入佔據了這具身體。
聽到這裏,岳陽算是明白了,感情這地主家的少爺也不是完全沒有煩惱啊。
「順寶,馬上跟我到桑乾河便走一趟,記住要多叫人!」望着神情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