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及時這才沒有出事。
而那輛破舊馬車的車夫竟然停了下來指着那輛光鮮馬車訓斥道:「哪來的土包子,連走路都不會,沒聽說過靠右行駛嗎?」
能坐得起那麼光鮮馬車的人自然也不是善茬,被人罵了自然不會服氣,趕車的馬夫把車停了下來回罵道:「爺爺我趕了這麼多年車,從未見過什麼靠右走的。你要是想訛人就直說,爺爺我不怕你!」
另外一名車夫打量了對方一眼,冷笑道:「呵呵……好大的口氣,等街上的巡捕來了有你好看的,希望你到時候還能這般硬氣。」
「來啊,爺爺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家老爺!」
兩人就這麼吵了起來,兩輛馬車就這麼停在大街上對罵,自然引起了眾人的關注。國人好看熱鬧的天性立刻在這一瞬間顯現了出來,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裏就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一群人。
看到這樣的情形,楊廷麟等人不禁好奇心大起,盧象升指着前方笑道:「伯祥,咱們也去湊湊熱鬧如何啊?」
楊廷麟微微一笑道:「大人既有此意,愚弟又豈有不從之理!」
「走!」
盧象升把手一揮,幾個人頓時也湊了上去,盧象升仗着身高力大,很快就從層層的人群里殺出了一條縫隙擠了進去。
爭吵還在繼續,很快大街就被馬車和圍觀的人群給堵塞了起來。不到一刻鐘,隨着幾聲尖銳的哨聲響起,兩名身穿黑衣,腰間挎着鐵尺的巡捕一邊吹着哨子一邊跑了過來、
一名年輕的巡捕大聲喝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將馬車堵在這裏,不知道大街上不准停靠馬車的嗎?」
一名馬夫指着另一名同行道:「大人,這輛馬車他不但擅自佔道行駛,而且還不講道理,小人跟他說了他還不服氣。」
巡捕將目光轉向了另一名馬夫問道:「是這樣嗎?」
「這位官差大人,這事明擺着着是這傢伙無理取鬧,小人走遍了山西,向來都是走在中間的,也沒見過誰是要靠右走的。」另一名馬夫依舊是一副振振有詞的模樣。
周圍圍觀的人一聽,頓時就噓聲四起,「靠,我當是什麼人呢,感情是第一次來五里寨的土包子啊!」
巡捕一聽,頓時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他瞪着那名馬夫道:「你肯定是第一次來五里寨的,不知道這裏的規矩也情有可原。這次我們就不重罰你了,但是你要記住,在這裏就要守這裏的規矩。五里寨有規定,無論是行人還是馬車,行走的時候一定要靠右走,還有,所有的馬匹後面都要放一個糞兜,這兩條規矩無論是誰都要遵守,誰若敢違反的第一次罰銀十文,第二次罰銀一百文錢,第三次就得到衙門接受教育並處以勞役,你明白嗎?」
「什麼?還有這種規定……」這名車夫和車上的人頓時就焉了,原本他以為是巡捕在嚇唬自己,但看到周圍人那鄙夷的目光後他立刻意識到這很有可能是真的,最後只有老老實實的掏出十文錢後灰溜溜的走了。
眾人散去後,盧象升看着那名馬夫的背影若有所思,良久才對楊廷麟說道:「伯祥,看來這五里寨很不簡單啊。」
「嗯……確實很有意思。」楊廷麟點頭道:「粗看五里寨這條規矩很是有些荒謬,但細想後卻發現無論是行人還是馬車都要靠右走,這就避免了行人擁擠相撞踩踏的可能,而在馬匹後面裝上糞兜這就可以讓街道更加清潔,光是這兩條小小的規定就不簡單啊。」
盧象升贊道:「嗯,伯祥說得對,俗話說活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別看這兩條規矩不起眼,但卻是很有深意啊。早就聽聞這岳陽善於練兵,沒想到這五里寨也被他搞得如同兵營一般守規矩,這可真是難得啊。」
看着早不絕口的盧象升,楊廷麟不禁笑道:「大人,莫非您還想巡視一下那岳陽的麾下士卒不成?」
「嗯,自然是要巡視的。」盧象升的眼中閃爍着一絲絲精芒,「聖上既然將三晉之地的安危交給了本官,岳陽身為北路游擊自然也歸本官統轄,他手下既然有八千勁旅,本官若是視而不見豈不是大罪。」
說到這裏,盧象升把把手一擺:「走,咱們到應州城去會會這位明威將軍!」
說罷,他從身後的一名隨從手中接過馬韁,跳上了戰馬朝着來路小跑而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