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的目光中已然帶着一絲冷意:「陸大人,你這個守備當得可真稱職啊,連韃子是否撤軍都不清楚,真不zhidao朝廷養你們這些人有什麼用!」
聽着蔣鑫的話,陸守備的冷汗出得更多了。
看到城牆上遲遲沒有回音,岳陽又追問道:「蔣大人,本官的話你聽到了嗎?我大軍糧草攜帶得不多,並不足以支撐這些百姓所需,不知蔣大人可否調撥些糧草與本官,則本官感激不盡。」
「這個嘛……」蔣鑫猶豫了一下這才對着城下大聲道:「岳大人,你有所不知,渾源城內糧草也所剩不多,恐怕無力支撐數萬百姓所需啊。不如您再到附近州府詢問一下如何?」
聽到蔣鑫百般推辭,城下的岳陽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蔣大人,本官率軍冒死為渾源城解圍,可您卻連一些糧草也不願意調撥,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既然如此那本官也把醜話說在前頭,若是您連一點糧草也不願意調撥,那本官只好率兵後撤了。韃子可是剛剛退走,保不准什麼時候就會再來,屆時您可要好自為之了!」
若說剛才蔣鑫是百般推辭,那岳陽這番話可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蔣鑫聽後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青色,低聲怒道:「這個粗鄙的武夫,竟敢威脅本官,待日後看本官不參他一本。」
聽了蔣鑫的話,一旁的陸守備臉上也不怎麼好看,因為剛才蔣鑫的話卻是把他也罵了。
陸守備眼中閃過一絲不以為然之色,對蔣鑫的吝嗇也是大為鄙夷,人家好歹也是解了渾源城之圍,你怎麼着也得表示一下嘛,竟然連一點糧食也不願意給人家,這也太說不過去了。想到這裏,他便低聲道:「大人,外面那個岳大人說得也有些道理,現在韃子只是暫時退去,誰也不zhidao他們什麼時候會回來,您又何必為了一點糧草就交惡岳大人呢?」
「這……好吧!」
蔣鑫想了想覺得陸守備的話也有些道理,現在若是把人家得罪得太狠,若是韃子再殺個回馬槍的話自己說不定真的還得求到人家頭上,自己真的一毛不拔也不好。想到這裏他勉強點了點頭,對着城下說道:「岳大人,既然如此本官願奉上糧草五百石,再多的話本官也沒有了。」
「這貨也太摳門了。」
聽到這裏,就連一旁的陸守備也有些聽不下去了,五百石糧草也就剛夠城下數千大軍吃上幾天的,可外面還有數萬百姓呢,難道就不要吃飯了麼?這貨也太摳門了吧?
站在岳陽身後的吳成楓再也聽不下去了,惡狠狠的說道:「岳大人,咱們辛辛苦苦來為他們解圍,這個渾源知府卻如此無理,依卑職看,咱們直接就把城門給撞開,將那數萬百姓趕入渾源城,我倒要看看那個狗官怎麼辦?」
「罷了罷了……」岳陽長嘆一聲道:「若是咱們將這些百姓驅趕如渾源城,數萬百姓無衣無食的很容易就會鬧成暴亂,到那時苦的還是這一方的百姓,如此一來咱們和高迎祥、李自成那些流寇又有什麼區別!算了,目前大軍糧草不多,咱們領了糧草後就馬上撤軍吧,這趟渾水咱們不攙和了。」
經過此役,岳陽對蔣鑫的厭惡程度又加深了一層,在領了那五百石的糧草之後很快就領着大軍協同數萬百姓踏上了返家的路途。
渾源州距離應州府說遠不遠,但說近也不近,帶着數萬百姓的大軍足足走了七八天才到了五里寨,在此期間由於軍中缺糧,岳陽路過一些縣城時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這才勉強帶着大軍回到了五里寨。
經此一役,岳陽也再度認識到了大軍在外作戰時糧草的重要性,怪不得古往今來無數的軍事家都在兵書上將糧草譽為穩定大軍的第一要素,領兵在外若是軍中無糧,任憑你再強悍的軍隊也得變成軟腳蝦,甚至會不戰而潰。
岳陽領軍回到了應州府,也讓這些日子提心弔膽的應州府和五里寨的百姓放了心。在岳陽不在的這些日子裏,應州府上上下下都把心懸在了嗓子眼,生怕哪一天韃子就突然兵臨城下,但總算是老天保佑,岳大人終於回來了,他們也終於把懸着的心放回了肚子裏。
把心放下的不止是應州府的百姓,岳陽也同樣如此。他出征在外的這段時間,他最擔心的就是會有哪支突然不知從哪鑽出來的後金軍隊突然出現在五里寨周圍,那對於沒有絲毫防禦能力的五里寨來說簡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