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說服心計過人的秦湛。
正在此時,燕雪卻屈膝俯身,沖他們行了一禮,又抬頭道:「哥哥還在等着藥草救命,我必須越早趕回去越好,請兩位公子恕我失陪了。」
「救人要緊,燕姑娘請自便,不必理會我們兩人。」秦湛先一步代他們兩人作答道。
傅鈞本就心事重重,見秦湛已作答覆,便未再出聲。
燕雪柔柔一笑,隨後不再遲疑,轉身離開。
眼見燕雪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後,傅鈞這才問秦湛:「你怎麼突然找過來了?」
秦湛神色如常地回答道:「半個時辰已到,我在約定之地等候許久也不見你的蹤影,擔心你的安危,便一路尋過來了。」
「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傅鈞微微愕然,隨即略有些許不自在道,「抱歉,是我忘了時間。」
「這點小事,不必道歉。」秦湛唇角輕輕一勾,似笑非笑道,「我也是擔心你獨自一人遇上了危險,可不是故意要打斷你與燕姑娘的兩人共處。」
「……你胡說什麼?什麼打斷不打斷?」傅鈞眉頭微擰,他雖然從未涉歷男女之事,卻也明白秦湛言中所指。「我與燕雪她萍水相逢,清清白白,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之事。」
秦湛立時改口道:「好吧,算我說錯話了,請你切勿見怪。」說着,秦湛忽然斂容正色道,「我已尋到狐妖藏身之地了,是在東邊一處小山洞中。」
傅鈞頓時心神一凜,道:「那我們趕緊過去,千萬不能讓狐妖逃脫了。」否則只怕還會有無辜百姓遭遇不幸。
「放心,我已在洞口下了一道封禁法術,那狐妖就算能夠找到法子破解,也起碼得花上小半個時辰,足夠我們趕到那裏去了。」秦湛微微含笑道,神情篤定。
傅鈞便不再說話,只是邁步向前疾行。秦湛立即跟隨上他的腳步,與他並肩同行。
只聽秦湛忽又說道:「倒是你,你方才真是岔了內息?」
「……」傅鈞不由轉頭看向秦湛,見秦湛雖然神色自如,並無明顯喜怒,仿佛只是隨口一問,但他知道秦湛面上越是淡然,只怕心底反而越是在意,一時間不禁有些躊躇起來,難以回答。
秦湛卻不容他逃避,步步緊逼:「你方才神情一直有些古怪,連我到來都沒有及時察覺,是否那個燕雪有對你不利之舉?」
說到最後,秦湛雙眸中已經浮現出一絲極淡的殺氣,只一瞬間,神情便已顯得有些駭人。
「不是。」傅鈞立即否認道,「她只是不懂武功的弱女子,為救哥哥之病上山採藥,不慎扭傷了腳腕而已。而我也只是幫她採摘了藥草,並無其他。」
此時傅鈞心中充滿矛盾的念頭,雖然明知自己絕不會無緣無故頭暈,但仍是不願意去認定燕雪便是那個對自己施展幻系法術的人,只想着可能頭暈是因為其他的原因,比如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毛病,也不一定是幻系法術的緣故。
「真的沒有其他了?」秦湛追問了一句,眉間的殺意並未淡去。
傅鈞見他不放心,便乾脆將剛才發生的一切事情詳細敘述了一遍,包括他與燕雪的每一句對話。
秦湛聽完後,安靜了一剎那,倏然間卻又淡淡一笑,慢慢道:「你說她只是不懂武功的弱女子,卻是大錯特錯了。」
傅鈞腳步微微一滯,身形亦是一僵,卻也在瞬間便恢復如常,隨即沉聲道:「……為什麼?」
「因為大多女子總是愛美又愛乾淨的。」秦湛看似答非所問道,「今日卻恰好成了她的破綻。」
「……」傅鈞雖然不願承認,但秦湛從來不會空口說白話,即便一開始聽起來再怎麼離譜、再怎麼匪夷所思,但事後卻讓旁人不由得佩服他的先見之明。秦湛說得如此有把握,一定是有什麼明顯的證據。「……什麼破綻?」
「你礙於男女大防,大概是沒有仔細打量過她的全身,尤其是她的腳下。」秦湛神色從容不迫,徐徐道來,「她一雙鞋子是白布織成,若有污垢絕不會看不出來,但那上面卻並沒有一點沾染泥土,而這慶凌山附近大約是剛剛下過一場雨,山路上尤其顯得十分泥濘。她若是不會厲害的輕功,又怎麼可能保持一雙鞋子潔淨雪白?」
傅鈞心神微震,知道秦湛所說若是屬實,那麼燕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