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奇異的時間持續了許久,她懷抱着冰冷的知識,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很久了。
她幾乎就要忘記自己是為了什麼來到這裏。這裏就像海底的最深處一樣,冰冷,充滿壓力,也像海底深處一樣,無法呼吸。她仍在這裏,她將知識一點一點的化為自己的養分,早已忘了愛帶給自己的溫暖,忘了自己在世上眷戀的事情。她只記得自己目的,那不曾改變的目的。
無用的東西被她拋出了意識,那些或許歡笑,或許痛苦的回憶,無數的記憶,正如垃圾一樣被丟棄在這最深處的各處。她恐怕再也沒辦法找回來了吧,不過,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她自己決定好的事項,將自己和世界引領向自己所期望的方向的唯一手段。
然後,直到最後,她會把她的名字,以及她深愛着的人的樣貌和聲音,也全部忘掉吧。
只有這樣,只有這樣才能夠結束。
只有這樣才能將一切的災難和痛苦跨越過去。
成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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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與東方不敗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天。黑音全速前進只需要一天就能夠到達遠東皇城,她在離開之前,囑咐了艾薩克。
「看好哪個災源,如果六棱魔術師來搶奪的話,不用太過努力,如果她們出手搶奪的話,假裝抵抗一下讓她們拿走就好,首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讓她們拿走?」艾薩克很是不解,「那個人不是很重要嗎?」
「重要的不是她,而是她體內的災源,」黑音說道,她少見的把零式握在手中,就像隨時準備着戰鬥一樣,「如果她體內的東西並不是災源的話...那不是就不重要了嗎?」
不是災源?艾薩克楞了一下,仍然沒有辦法理解黑音的想法。不過他並不需要理解。咲夜會和黑音一同前往遠東,暴風城的力量很難說認真起來能否擋住六棱魔術師。不過艾薩克也樂的清閒,也沒什麼需要他特別注意的。
接下黑音的命令後,他呼喚起留在博得里安的劫月·斯卡雷特,將那撿到的『災源』安置在了斯卡雷特宅中。
「是嘛?黑音那傢伙還是不願理來結婚嗎?」劫月癟癟嘴,「真是的,拿走了我重要的東西,還不放過我妹妹,最後還吃干抹淨不認賬,真是不負責任的女人。」
艾薩克:「......」
劫月嘴上這麼說着,她本人卻寸步不離的守在災源旁邊,一邊坐在圓桌前,百無聊賴的抿着紅茶。
「哦,對了,」艾薩克看了一眼劫月,「學院城也會來一些援軍。」
「援軍?」劫月不屑的說,「就幾個學生?有我在這裏就算那個朱思娣來了,也沒法從我手裏搶過災源...嘛,這不重要,既然不需要守,那援軍來的目的是什麼?」
「二小姐的意思是,六棱魔術師來這裏搶奪災源,必然不會只來一個人,」艾薩克撓撓頭,「她希望,可能的話,儘量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留下一人。」
「那學院城的學生能有什麼用?」
劫月嘆了口氣,她和艾薩克一樣不能理解黑音的想法。
當然只是暫時的。
「既然我們自告奮勇的前來,那必然是有用的。」
劫月話音剛落,幾道身影就推開房間門走進來,為首的正是羅水音。和往日一直擺着笑容的王女完全不同,她看起來多了一份滄桑。而隨行的穆·德利忒和莆露不用說,連李阿寶也來到了斯卡雷特宅。
「哦呀?竟然是王女嗎?」劫月精神一振,「到時另外一個傢伙...你們是嫌六棱魔術師搶走的災源不夠多嗎?又送一個過來?」
「這你大可放心,」羅水音毫不客氣的在劫月對面坐下,「六棱魔術師而已...沒有了已故的萊因哈特,她們現在可沒有往昔的威風了。」
「是啊,就連神父...也死了。」
劫月有些傷感的說。
在暴風城居住了百年以上,劫月幾乎和神父是同時來到這裏,也算是故友了。劫月緬懷這着同自己一起走過了數百年時光的老友。她們還在這裏生活的時候,暴風城尚還是只屬於人類的土地,天神教會也正如日中天,神父的教堂比現在大了不知道多少。劫月甚至在這裏同神父一起抗擊過來犯的魔王「極北黒鱗」,這也是暴風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