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情緒。人可以吃獸,獸當然也能吃人,只要不是虐殺,十分合情合理。
這種想法,與傀儡師砍下肢體,將血肉煉成傀儡的思路,其實都不太容易為常人接受。
余之歸一轉身,看見朱雀鳥起起落落,在地上圍了一大片。
——他的虎崽子呢?
&呀掉毛了!」
&歸說掉的毛可以拿!」
&要我要!」
&我我!」
「……清清涼涼的好奇妙!」
&開讓開我要在毛上打個滾!」
&激動……糟糕,燒掉了……」
&說,你們看到沒有,幼崽有翅膀啊!」
&的真的!會飛!會飛!」
&可愛……」
&麼辦,我想給它生一窩蛋!」
&也想!」
「……」
嘯風踏雪沒遇到過這陣仗,一開始撲騰了幾下,無奈一撲騰,胎毛往下掉,朱雀鳥也就越聚越多。兄弟倆在紅傘傀儡庇護之下,背靠背擺出防衛姿勢,頗有些不知所措。
——這一隻紅傘傀儡卻不是江若瀾給的,是江夫人楚小芸給的,真真機緣巧合。
余之歸連忙走進圈裏,見母獅和小獅子也一臉興致勃勃看好戲模樣,不禁扶額。
在這裏,兩隻虎崽子得以迅速長大,是件好事。
他拜託龍尾火獅照顧雪虎,又拜託朱雀鳥去找找江皎,沿着對方跑出去的方向,朱雀鳥說沒有。
——江皎呢?找到救命符匣出去了?
朱雀鳥說,那邊只有一團火。嗯,不久前還有慘叫,你沒聽到嗎?
余之歸指指自己頭頂紅傘傀儡,問,那團火附近有沒有這個?
有啊有啊你怎麼知道?就是沒有在頭頂上轉,在地上呢,好像壞掉了。
成,那不用再找人了,謝謝。
——自己的紅傘傀儡靈石消耗甚巨,江皎那隻自然不會例外,但是江皎慌亂之中,會像余之歸這樣留意到時間飛逝,從而及時更換靈石麼?
失去紅傘傀儡的庇護,結果不言自明。
那團火便是他最後歸宿。
余之歸搖了搖頭,在危險之地一個人行動,除了藝高人膽大,只能是莽撞不要命。
蛇王將余之歸的手臂又緊了一緊,在這裏不通獸語,他不大有把握理解飛禽走獸的意思。
不過他沒忘記督促余之歸辦正事。
——正事,也是余之歸一直滯留在此的重要原因。
一座蛇寶塔。在滿目金紅的朱雀林里,這團晶瑩潤澤的玉色十分引人注目。
蛇塔之內,余之歸盤膝而坐,身邊靈石堆成山。
御獸決連打,將通絡蟲一口吞入。
整張臉都要燃燒起來!
鼻腔里充斥着皮肉燒焦的味道,鮮血到是沒有多少,因為過高的溫度將皮肉劃開的時候已經封住了血管。
余之歸疼得往後一仰,靠在蛇身,整個人都在顫抖。
他當然有令人失去痛覺的藥物,只是,不敢用。
必須清醒着,引導通絡蟲將經脈開闢出來。這一過程,誰也幫不了他。
他選擇在這裏動手而不是離開,還有另一重原因——通絡蟲的活性。
通絡蟲祖祖輩輩習慣了此地的生活特性,在這裏,最活躍,最好用!
而且余之歸自己在這裏的成長也迅速,一舉兩得。
蟲子在腦袋裏面爬行,身後一條黑乎乎的經絡,直達耳畔。
轟地一聲,仿佛爆開萬千煙花!
余之歸五官中淌出黑紅色的血來。
蛇王的尾巴尖亂動,舌信亂顫,貼在他臉上幫他降溫。
給紅傘傀儡換靈石。
圈着兩個虎崽糰子別亂跑。
趕走靠太近的朱雀鳥……
日升,日落。
余之歸耳邊嗶嗶剝剝,窸窸窣窣,噼噼啪啪,整個腦袋好像都不是自己的,身體亦然。
忽然眼前一亮。
蛇寶塔消失,蛇王身上白一塊黑一塊,信子小心翼翼舐了過來。
余之歸艱難動動唇角想露出一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