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實在是可惜。」
望着失魂落魄宛如瘋子一樣的無涯,真庭仙師惋惜道:「身具仙道詔命,又得今古天命,本應前途無量,奈何遭此磨難,可惜……實在太可惜了。」
真庭仙師看的出來,無涯雖然造化修為依在,但是心神早已破碎不堪,精神更是已然崩潰,就連靈魂也都迷失了,這是修行之人最忌諱的事情,修為沒了可以再煉,造化沒了可以再來,可若是心神一旦破碎不堪,要想重塑心神,就不是那麼容易,堪比登天還難,這需要十年,百年,甚至千年乃至萬年的時間來重塑心神,加上精神崩潰,意識恍惚,這更加難以恢復。
「都是這小子自找的,有什麼好可惜的。」真陽酒仙說道:「若是當時他沒有對古小子動手,也不至於遭受如此打擊,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的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連這點挫折都扛不住,而且古小子也沒怎麼着他啊。」
「無涯向來心比天高,他一直以為自己站在巔峰,直至遇見赤霄君王,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山腳之下。」
說話的是鬼老,先前無涯發瘋,將他打傷,以至於身受重傷,他捂着胸膛,面如死灰,很是複雜的望着此間的無涯,搖頭說道:「無涯根本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故此才迷失了心智……」
說到這裏的時候,鬼老很是自責,責怪自己沒有好好勸說無涯。
「師兄,我勸你還是把這小子關押起來吧,看他的情況,用不了多久,自我意識便會消失,人形也將隕落,很快就會徹底淪落為魔,你要早作打算才是。」
真陽酒仙的聲音落下,鬼老不顧自身嚴重的傷勢,跪下懇求道:「還望諸位長老給無涯一個機會,在下相信無涯一定能從困境中走出來。」
真陽酒仙毫不客氣的說道:「你也算一位老前輩了,應該知道像他這種情況幾乎不可能走出來,這玩意兒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也不是時間能夠解決的,自古以來,心神破碎,精神崩潰,意識模糊,靈魂迷失者,又有幾人能重新站起來?沒有,一個也沒有,至少,老夫活了這麼久,沒有見過一個……」
正說着,真陽酒仙話鋒一轉,又道:「倒也不是,古小子當年前後三次淪落為魔,最後都能從魔中甦醒過來,可惜,他不是古小子,也沒有古小子那般蒼天不可奪其志,命運不可毀其心的毅力。」
「真庭仙師,還望……還望您給無涯一個機會吧!」
鬼老磕頭懇求。
真庭仙師微微搖首,唉聲嘆息。
儘管他什麼也沒有說,卻也明白,事實正如真陽酒仙所說的那般,自古以來,心神破碎,精神崩潰,意識模糊,靈魂迷失者,都沒有幾人能重新站起來,因為一旦入魔,喪失人性之後,便會忘我,從此欲望主宰一切,人將不人,鬼將不鬼,為滿足欲望,不擇手段。
這時,不知從什麼的地方傳來一道飄渺卻又異常平淡的聲音:「將他逐出上清宗。」
就在眾人驚疑之時,兩道人影憑空出現在白日峰上。
一位看起來年邁的老嫗。
另外一位女子身着一縷紅紗薄衣,容顏絕美,美艷動人,她的那種美既不妖嬈,又不嫵媚,更不張揚,是一種沉魚落雁,風華絕代的美,美的端莊,也美的大氣,就恍若一副波瀾壯闊,氣勢恢宏,蓋世無雙的畫一樣。
看見女子。
眾人無不震驚。
因為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上清宗宗主,女宗娘娘,葉天嵐!
誰也沒有想到宗主會突然出現,眾長老反應過來不敢怠慢,以真庭仙師為首的他們立即行禮。
雲綰也驚喜的上前行跪拜之禮,問道:「師傅,您……出關了?」
葉天嵐只是點點頭,算是回應,而後看向無涯,淡淡聲說道:「卓越的天資,令你年少成名,超絕的造化令你修行之路一帆風順,仙道詔命令你心比天高,偶得今古天命,令你誤認真命天子,不知潛心修煉,報效詔命,反而心境膨脹,妄圖奪天造化。」
「山腳之下,若是你能保持一顆平常心,尚為可造之材,可惜,你貪圖名利,急於表現自己,落得今日下場,怨不得他人,完全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你不該湊這個熱鬧,尤其是赤霄君王的熱鬧,你湊不起,也承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