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她想好了,如果來的是杜承澤的人,她就鬆手,讓手機滑下去,一時半會兒他們的目標肯定是她。
只要能保證吳景辰的安全,她什麼都會去嘗試。
「你幹什麼?」吳景辰難以置信地看出了沈清陌的意圖,「你不會是想要甩開我吧。」
「我老爸可是給我交代了任務,一定要保證你的安全,你別忘了,連陳姐都叮囑我,一定不能讓你落到他們的手裏,那樣我們才是真正的滿盤皆輸。
你放心,就算我落到杜承澤的手上,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他會把我當成和父親談判的籌碼,我會很安全。」沈清陌盡力忍住疼痛的吸氣聲,斷斷續續解釋道。
「我不會和你分開,你別做夢了。」吳景辰伸出自己的機械臂,準備走到沈清陌的身邊去,然而被半懸空的他,機械臂不夠長,不足以接觸到任何可以施加力量的岩壁。他試圖晃動自己,努力攀上最近的一根樹枝。
說時遲那時快,在吳景辰來得及動作之前,距離沈清陌十米處的樹叢外響起了腳步聲,一個巨大的身影撥開草叢直衝過來,他的眼裏冒出陰鷙的光芒:「臭婊/子還挺能跑,讓老子追他/媽一天。」
沈清陌不動聲色鬆開了手指間的耳機,長草之間,吳景辰無聲跌落。
沈清陌心中一片焦灼,一面擔心吳景辰會不會跌傷,一面強忍住自己扭頭去看吳景辰的衝動。
這個男子不是孤身一人前來的,同行的小隊還有四五個人,也都迅速到達了沈清陌周圍,話不多,很快替沈清陌去除了獸夾,做了個簡單包紮,然後困住她的手腳,用膠帶封嘴之後,其中最為強壯的那人立刻背起沈清陌,朝着樹林的另外一方急行軍而去。
這批人顯然訓練有素,從遭遇沈清陌到離開原地,不超過三分鐘。
顯然,這批人只負責找到和運送沈清陌,並不負責審訊她。沈清陌甚至沒有怎麼掙扎,她實在沒有體力應對再來的二次傷害。
沈清陌偷偷回頭看了看她把吳景辰丟下去的那個小斜坡,還好他沒有追上來。她長舒一口氣,同時心裏又泛起一點柔軟的酸楚。
吳景辰並不是有意隱藏自己不追上來的,那個小坡有點高度,這一摔,吳景辰斷了兩條機械臂才勉強停下來,他的其他硬件都還好,最嚴重的是語音系統的硬件,導致他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於是,殘缺了兩條機械臂的吳景辰歪歪扭扭又心神俱裂地爬上坡的時候,只看到了地面上一灘尚未乾涸的血液。
四下無人,草木獵獵。
不!吳景辰無聲地嘶吼着,然而那種失卻的惶恐,一瞬間淹沒了他。
於此同時,沈清陌被這個行動小隊帶到了密林另一側邊緣的車上,被注射了嗎啡,很快就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那是一種特別難受的昏迷,驚夢連連,卻又被壓抑着醒不過來,像是有惡魔拖着她的意識緊緊不放,讓她無力掙脫,直到似乎總是感應到某種輕柔的呼喚。
她清醒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正在發燒,嘴燒得起了皮,全身酸痛。她的手腳都被手銬拷着,掛在病床的欄杆上。沈清陌苦笑一聲,難怪她睡夢裏總有種被束縛手腳的不適感。
周圍沒有人,她判斷自己應該是處於某個私人醫療機構里,除了這張病床,沒有任何醫院的標配設施,整個房間除了醫療器械空無一物,一面牆上還有一個巨大的雙面鏡,看起來更像是一間巨大的審訊室。
她虛弱地對着鏡子問道:「能不能給我喝杯水?」
五分鐘後,有人一把推開了沈清陌的病房門:「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你瞧,你總是昏迷着,我們怎麼好溝通呢?」杜承澤帶着一絲遺憾神色的臉,看起來特別討人厭,他的手上端着一杯水。
沈清陌不動聲色看着他,心裏繼續飛快地思索和判斷着目前的局勢,杜承澤替她解開了手上的手銬,甚至還替她的身後墊了兩個枕頭,方便她坐起來喝水。
沈清陌想着,杜承澤大約覺得,刺探吳景辰科研成果的最佳突破口就在她這裏了。
她接過那杯水,如饑似渴地喝了下去。然後繼續盤算着怎麼應對杜承澤的盤問。
「你瞧,你總是這麼美,就連算計我的時候,看起來也這麼讓我心動。」杜承澤雙手框出一個矩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