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精神。
「什麼好不好的?你下午都暈倒了,萬一在院子裏磕着碰着了怎麼辦?如果你為了這個孩子受了什麼傷害,我寧可……寧可不要這個孩子。」陳琦款語溫言的說道,扶着鄒晨在屋裏慢慢的走動「對了,下午舅母來都說了什麼?」
「說是往鹿家下的養馬公文已經有官差過來拿走了,來感謝咱們的。然後又問了一些你的事情,看我神色不太好,還關心了我幾句。」鄒晨就道「哦,對了,還送了我幾筐葡萄,說是從西域那裏過來的馬奶提子。」
葡萄,寓意着多子多福,一本萬利。
鹿家這時來送葡萄,而且恰巧在鄒晨診斷出來懷孕的時候,這樣的巧合不由得讓陳琦萬分的歡喜。
杜昭笑盈盈的端着一盤洗乾淨的提子送到了內屋「老輩人都說,吃葡萄安胎,原本還想着明天等小郎君回鄒家送喜信的時候讓家裏多送來點呢,可巧今天就有了,小主母您多吃點。」
鄒晨伸手想去拿提子,卻被陳琦打了手,說怕她沾不得涼要餵她吃。杜昭看到後立刻抿着嘴下去了。陳琦則是全神貫注、心無旁鶩地幫着她一個個的將提子摘下來然後送到她的嘴邊。
第二天寅時中(4點),陳琦沒敢驚動還睡着的鄒晨,悄悄地帶着敬哥往鄒家莊報信去了。
辰時末(八點半),鄒晨才醒,杜昭和胡媽媽在外間聽到有動靜,急忙捧着洗漱的用品進來。
院子裏,早已經熱鬧了起來,昨天小七送來的小狗正汪汪叫着,又不時聽到有僕婦低聲的在說話,隱隱約約的又傳來談笑聲。
「怎麼這麼熱鬧?」鄒晨隨口問了一句。
「還不是陳家都知道你有了身孕的事情,特地來遣了僕婦打探,想看看娘家人幾時來,她們好算準時間來送禮。」杜昭幫鄒晨細細的挽了一個斜月髻。
娘家為貴客,如果娘家人不來迎喜,那麼婆家人是不能過來慶賀的。所以各房頭都是派了自家的僕婦過來,大娘子們根本沒有露頭。不僅如此,就連昨天鹿家舅母冷氏來,鄒晨也沒有告訴她自己有孕的事情。
女子有孕,第一個知道的肯定是婆家,然而第二個知道的必須是娘家。這不僅是給女子娘家的體面,也是說明了婆家對女子的重視。
「胡媽媽,我聽說你家裏的小子正閒着?」梳完了頭,鄒晨扶着杜昭的手慢慢往外間走去。
胡媽媽聽的心中一喜,自家的長子沒有留住,幼年的時候天折了,現在僅留下了一個十四歲的小子,原本是想讓他進陳家當差,可是陳家這幾年敗落的非常迅速,兒子便一直閒在家裏。
「是呀,在家裏閒着,愁壞我了。」胡媽媽低聲說道。
「小郎君那裏還缺少個人服侍,我有心想讓胡媽媽的兒子過來跟着敬哥一起服侍小郎君,你看可好?」
胡媽媽喜出望外,忙曲膝道謝。
杜昭給鄒晨倒了一碗白開水,自從昨天診斷出來有孕後,陳琦便在天然居下了命令,從此之後小主母不許再喝茶葉,只能喝白開水。
「小郎君管箱籠的人還差一個呢,胡媽媽可有中意的人物?」鄒晨呷了一口清水潤了潤喉嚨,這時石竹石燕几個已經開始麻利的佈置起早飯來。
二等女使可是一貫銀錢一個月,不拘是她推薦哪個女使來,都會感謝她,同時也證明了她在小郎君面前還是很有體面的。
一時之間也想不起要讓哪個來來當差,她略想了想,道:「小主母可容我下去考慮考慮?」
鄒晨便點了點頭「使得,若是胡媽媽定好人選,隨時可以把人領進來。」月例錢,不用從天然居走帳,就從我陪嫁里出吧!」
胡媽媽狂喜莫名,又一次曲膝道謝。這院子裏誰不知道小主母陪嫁女使的月例雖然不高,可是獎金卻是極高的。
布好了菜,便請了鄒晨去吃飯。胡媽媽更是殷勤服侍,只要是鄒晨多挾了兩筷子的,便將那盤菜端到了她的面前。
此時的擷英堂,氣氛詭異莫名。
眼看着所有的兒媳婦侄媳婦孫媳婦都過來請了安,都到了辰時末(八點半),別氏還沒有吃早飯。
她不吃,眾侄媳婦們當然不敢離開,只能看着擺在桌子上面的飯菜冷了又熱,熱了又冷。
直到巳時(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