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陳琦他們幾人走後,小別氏便左一句右一句的暗裏譏諷她。聽得她臉發紅,心狂跳。
想着再也不能縱容這個孫媳婦了,鄒家就是再厲害,哪怕鄒家有個當朝宰相的父親,也不能這樣讓她在眾人面前沒臉。
「就是公主嫁過來,也得喊我一聲祖母呢!」別氏暗暗想到。
又聽到僕婦們來回報,說是倆人一回到錦墨居就開始劇烈的爭吵,別氏坐不住了。她決定親自出馬,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孫媳婦,讓她知道知道什麼叫夫為妻綱,什麼叫做孝順。
面色陰沉的剛走到天然居,卻迎面看到鄒晨的管家劉成和天然居的管家紀武笑容滿面的將時記珍藥的時茂豐從院子裏送出來。
時茂豐中年的時候一直呆在宮中,後來因為厭倦了宮中的爭鬥,請辭歸鄉。他雖然沒有什麼品階,卻是從正九品太醫局丞的官職上退下來的。若是宛丘有了什麼大事小事紅白喜事,都要給他遞一張貼子。再加上他醫術高超,救了不少人,所以,宛丘各界對他都是非常的尊重。
這幾年上了年紀,越發的不愛走動,所以宛丘各府各宅很少能有請動他的,就是去請也不過是讓他的兒子來幫着診治,他是很少出家門,這幾年也就是知州通判才可以請動他。也不知道錦墨居出了什麼事情,居然能把他給請過來了。
別氏想到這裏,向時茂豐打個招呼:「時太醫,這麼巧呀。」卻沒有向他詢問為什麼要來錦墨居,她可是陳府的宗婦,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歸她管,如今時太醫到了錦墨居,她身為宗婦事先卻毫不知情,心中不由得湧上怒氣,可是臉上還得帶了笑容。
時茂豐看到別氏,拱拱手,笑道:「恭喜恭喜,老主母真是好福氣,年紀輕輕的便要抱重孫子了。」時茂豐也是一條老狐狸,眼見得這別氏帶了這麼多的僕婦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定然是陳府出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也沒有寒喧,直接就將鄒晨有了身孕的事情給抖了出來。
你們就是再鬧,也大不過孕婦吧……時茂豐想到。眼角的餘光又往兩旁站着的劉成和紀武身上瞄去,見到他們只是表面的恭敬,實際上卻好象不把這個別氏當回事似的。
「什麼?」別氏乍聽到時茂豐說這句話,猶如被巨大的喜悅擊中,什麼鄒晨不聽話了,什麼頂撞她了,統統跑到九霄雲外。勿勿和時茂豐說了幾句,便領着眾僕婦們踏進了天然居。
「時太醫說幾個月了嗎?」進了內屋後,她迫不及待的坐在床邊抓着鄒晨的手,柔聲問道。
鄒晨羞澀的垂下頭,低聲道:「才一個多月,……」陳琦挨着祖母坐下,呵呵傻笑。
別氏瞪了一眼陳琦,又往鄒晨的手上拍了幾下,笑道:「怪不得,怪不得!我今天早上一起床眼皮子就跳。卻原來是老天爺給我來送重孫子的呀!」說完了後慈愛的看着陳琦,心想孫子也長大了,有了後代,她就是立刻去死也能面對陳家的列祖列宗了。
珍珠過來湊趣,「老主母,您忘了?今天早上您還說想吃石榴來着?這可不就是多子的意思嗎?奴恭喜老主母,恭喜探花郎了。」說着就彎腰曲腰福了一福,卻不妨陳琦的注意力只在鄒晨的身上,連掃都沒有掃一眼她,珍珠不由得尷尬不已。
別氏卻聽得極為受用,指着珍珠笑罵道:「小蹄子,慣會逗我開心。今**家小主母剛有了身孕,以後你們可都得打點起精神,好好的侍候着,可不能磕着碰着,若是讓我知道有一點侍候不好的,仔細你們的皮……」後面這幾句卻是和胡媽媽杜媽媽她們說的。
屋裏的僕婦急忙答應了。別氏看了看天然居里的僕婦,雖然是事發突然卻沒有慌亂,而是井井有條的處理着事情,遂讚賞的點了點頭。
又細細的詢問了一番時太醫過來時都說了些什麼,問了問鄒晨的反應如何,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鄒晨一一回答了。
當聽到鄒晨說胸悶氣短,心情煩躁,老想發脾氣時,心下瞭然,這是孫媳婦向自己繞着圈子求饒來了,遂拍了拍鄒晨的手,笑道:「女子懷孕乃是天大的事情,以後你須得安心坐胎,萬事不可操勞了。」
陳琦這時終於可以接得上話了,立刻笑嘻嘻的說道:「還是祖母疼我們,剛剛時太醫也是這樣囑咐的,他還說晨兒這一段心情煩躁不能受氣,要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