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偷笑。
仇九聽完風五娘的解釋,咧着大嘴直笑,絲毫沒覺得被娘子罵有什麼丟人之處。
仇九回來報了喜,就又轉身出去和幾個弟兄契闊去了。
鄒晨便和風五娘說起了大賣場的事情。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風五娘聽鄒晨說完,微微頜首,「只是京中藏龍臥虎之所,開大賣場的話,我怕到時會有人找咱們的麻煩!」
話里的意思和陳琦一樣,怕觸動那些大商賈背後的龐然大物。
「如果咱們和華商會一起合開呢?」鄒晨低聲說道。
「哎呀,小晨你有他們的門路?」風五娘驚喜的叫了一聲,又自覺失言捂住了嘴,「我想也是,當年華商會可是在你的見證下組成的……你老實和嬸嬸交待,你是不是留了一手?」
鄒晨便嘻嘻地笑。
風五娘見到她的笑容哪裏還會有不明白地方,立刻乾脆利索的說道:「今天先休息一天,明兒咱們就一起去看看宅子,趕緊的把這件事情給定下來。」
「行,那五娘嬸嬸到我屋裏看看我寫的方略怎麼樣……」鄒晨說着便邀請風五娘進錦墨居。
風五娘笑盈盈的說道:「小晨你的能力我還會不知道?只要你說好,那準保是賺錢的。我才懶得去看呢,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睡一覺,這幾天可把我折騰壞了?」
說完了之後誇張的伸了個懶腰,又打了一個哈欠。
鄒晨的心裏微微有些感動,方略里確實是有一些不合適風五娘看到的東西,因為這份方略是以華商會理事的口吻提出來的設想。可是沒想到風五娘直接來了一句懶得看,證明她非常信任鄒晨。
若不是當年她被人劫持到樊樓,依她的聰明才智,必能扶佐着夫君出人頭地的。
「你只管和我說拿多少錢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才懶得管……」風五娘扔下這句話後便走向了自己的院子,準備睡個回籠覺。
「是!」鄒晨在她身後清脆的笑。
戌時一過,東京城便被籠罩在一片夜色中。
文彥博下了值,便乘坐着他的八抬官轎回到了家裏,換上了白麻布衣衫,跪到了母親的靈前開始燒起了紙錢。
「相爺,韓相公要來拜祭太夫人。」文季恩束手站在靈堂外,低聲說道。
文彥博詫異的抬起頭,思忖了一下,「此時剛剛下值,他還未歸家嗎?他是身穿官服還是常服?」
文季恩說道:「韓相公坐在官轎中,應該身穿官服。」
文彥博愣了一下,立刻說道:「大開中門,我要以孝子之禮相迎。」
「相爺,萬萬不可啊!」文季恩一聽要以孝子禮相迎,着了急,「您是首相,他是次相,您怎麼能向他下跪?」
「我今日若不跪,只怕明日就要被人彈劾,你無需多言,自去準備。」文彥博面無表情的說道。
文季恩跺了跺腳,含恨而去,心裏卻把韓琦給罵了個遍。
文府外面的韓琦,坐在八抬大轎中,手指不停的在大腿上無聲敲擊。轎子裏兩個隨身服侍他的女使屏息靜氣地呆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
不一會,外面便有人敲轎窗,「相爺,文府大開了中門。」
韓琦「咦」了一聲,站起身子,在轎子裏來回踱了幾步路,百思不解文彥博大開中門的意思,正深思間,無意中走到了轎門口,門口的清秀女使便伸出紅酥手敲了敲轎門,外面的人聽到聲音後急忙將轎門給打開。
韓琦摸了摸沒戴官帽的髮髻覺得好象少了什麼似的,便轉過身去看着放在書桌上的官帽,「哎呀」一聲,「快,服侍老爺我換成常服……」
等到韓琦從轎中出來之時,他已經是頭戴幞頭帽子身穿瀾衫的普通老者了。
文彥博頭戴孝子巾身披麻布重孝,恭恭敬敬的站在台階之上,專等着韓琦踏上台階,他便要依禮跪下去。
韓琦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這個老狐狸,今日我擺了他一道,到了晚上他就來擺我一道,幸好我剛剛見機的快,要不然穿着官服去拜祭太夫人,文彥博再這麼一跪,只怕我明天就會被百官彈劾失儀……」
遂笑面色肅然的迎了上去,以弟自稱,「文兄,弟特來拜祭太夫人。」說完了後,一揖到底。
第三百八十二章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