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斗蓬上你安排做針織的人要用貂毛,看起來才蓬鬆漂亮;這幾張羊羔毛你可以拿來做晶晶做小背心穿,外面裹上一層白貂毛,配上紅綾緞面既漂亮又暖和;黃狐皮是做大皮襖的,雖然樣子不怎麼好看,可是勝在手感溫和,你明年三月生孩子,那是穿不上了,就給琦哥做一件擋風的大襖,讓他上值的時候穿……等到開春,江南和蜀地那邊又有新式樣子的綢緞布料,回頭我再替你準備春衫和夏裳。」
鄒晨心中一陣暖流湧上心頭,輕聲道:「我阿姑也替我準備了不少,前一段運來了好幾車。」
「那是她的,這是我的心意,不能混為一談。」黃麗娘又從箱子裏拿出小巧的玩具,「這是給晶晶準備的……這是給小傢伙準備的……」
鄒晨就吃吃的笑,「阿娘,他還在肚子裏,等他會玩時要一年多呢。」
黃麗娘就白了她一眼,「你呀,就知道頭疼醫頭,腳疼醫腳,這些東西都得事先準備好,哪裏就能等到孩子想玩才去準備。」在箱子最下面拿出一個木盒,打開來是滿盒的珍珠,顆粒大小均勻,散發着氤氳的光芒。
「這是給晶晶準備的嫁妝,你先收着,回頭有好的咱再添!」一邊說一邊念叨鄒晨,說她不知道操心,孩子虛歲都七歲了(是不是實歲五歲,虛七歲啊?)也沒見這個當娘的替女兒準備一點嫁妝。
鄒晨就笑盈盈的聽着黃麗娘念叨她,時不時的插嘴說兩句。
玉英的親事,始終在半空在懸着,沒有一個着落。鄒晨有心想給玉英再挑一個好的,可是說來說去卻都是一些不上道的人家,比了比竟然還都沒有曲家弟弟的條件好,可是就此許給了曲家弟弟,鄒晨又有些心不甘,董娘子那種潑婦,玉英又柔弱溫和,嫁進去了還不被一口吃掉啊。
雖然想着有自家撐腰,董娘子到底是不敢怎麼樣,可是玉英嫁過去就是曲家婦,董娘子若是冷言冷語的那玉英也得聽着。
這一個族妹,真是把鄒晨的頭髮都快急白了,真比當初嫁金蘭的時候還操心。
玉英知道了後,就哀嘆自己的命不好,爹娘哥嫂沒將自己放在眼裏,好不容易逃出去了,二十四哥和嫂嫂待自己親近,為自己的親事不知費了多少心,有心想報答他們,卻不知要怎麼報答,自己連吃飯都是要靠哥哥養活呢。
漸漸的,便有些怏怏的,在床上躺了一天。夏夜嚇壞了,立刻跑去告訴了鄒晨。
鄒晨挺着大肚子來看她,用手摸了摸了她的額頭和耳後,發現不燙。玉英被驚醒,就要起來,鄒晨急忙按住她。
柔聲道:「你是怎麼了?身子哪裏不舒服?有什麼話不能對嫂嫂說呢?」
玉英看了一眼鄒晨越來越大的肚子,眼眶紅了起來。「都怪我沒用,連累嫂嫂這麼大的月份還要為我奔波!」說着就掉起淚來。
鄒晨一聽便知道玉英怕是已經聽到了前頭的事情,便勸她不要多想,自然能替她尋一個如意郎君。
玉英咬着嘴唇,聲如蚊蚋:「嫂嫂……我看曲家小郎君就挺好。」
「那曲家是商戶,雖然曲洋是有幾分學問人品倒也不錯,可是我怕那董娘子……」鄒晨沉吟道。
玉英搖搖頭,「我有嫂嫂在後頭撐腰,想必董娘子是不敢過於為難我的。」
鄒晨又問了幾遍,玉英只說挺好,願意嫁到曲家去。看着她那柔柔弱弱的樣子,鄒晨心裏又把她父母哥嫂給罵了一通,只得囑咐夏衣用心服侍她,派了個小廝去外面請醫士來瞧病。
隔了幾日,宛丘來了幾輛馬車,敬哥的父母和紀武胡媽媽一起到來。
紀武見了鄒晨就長揖到地,感謝她替自己的兒子找了一個好渾家,敬哥的父母也樂呵呵的來向鄒晨見禮。
到此,石竹石燕才知道了自己要嫁的人是誰,不由得又羞又氣,將敬哥和紀明身上擰了好幾塊青紫。
到了晚上,將家裏人聚在一起吃了頓飯,陳琦便宣佈了石竹和敬哥,石燕和紀明的親事。那些僕婦婆子小廝們,挨個向敬哥和紀明敬酒,將倆人差點灌的醉倒在了桌子底下。
睡覺前,陳琦突然從枕頭邊摸出一個檀木匣子遞給了鄒晨。「你這一段勞累的很了,這是為夫獎勵你的!」
鄒晨奇道:「這是什麼?」說着便打開了匣子,只見在猩紅的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