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晨,鄒晨看到自己不說話不行了,便福了一福,「時大掌柜,我家的鹿茸到八月還能割一把。割的是兩年生的,不是一年生的。」
時大掌柜立刻問道:「但不知能割幾多?」
「大約十對左右吧!」鄒晨想了一會答道。
「着哇!」大掌柜捶了下手,喜道,「但不知八月的鹿茸可否提前售於時記呢?」
「這?……」鄒晨為難的看了一眼二伯和父親。
鄒正達見狀立刻接話道:「實不瞞大掌柜,這鹿茸說是我家養的,可我家說了並不算啊。此次的鹿茸必定要先奉於陳知州要請他定奪呢!」
大掌柜聞聽此言,無可奈何的點下頭,「既是如此說,某也不便強求,可否請兩位大郎君顧念與東翁的林蛙之誼,再有鹿茸能否先售於吾店?」
倆兄弟和鄒晨商討了一下,便同意了以後若是有鹿茸就優先出售於時記。
出了時記珍藥的大門,將鄒晨和美娘帶到集市里,他們便去了井市購買農具去了。
在集市里找了一處地方,交了錢之後就把青菜從簍里取出,然後又灑上水讓青菜看起來更水靈些,鄒晨便扯開喉嚨叫賣了起來。
聽到叫賣聲,路上有個書生模樣的人圍了過來,指着簍里用大荷葉蓋着的瓠茄說道:「瓠茄怎生賣?」
「只得三對,一對二十五貫。東京城賣到三十貫一對哦,這位先生不要錯過。這瓠茄做菜做湯都是上等的材料,若是請宴名士更顯得風雅呢。」鄒晨看見這人身穿儒衫便極力推薦。
那人聽了鄒晨的話後笑了一笑,「若是二十貫,某便拿一對。」
鄒晨為難的看了一眼那書生,「哪有這樣搞價的?一下子便下去了五貫?」
這時旁邊有人接話道:「小娘子,若是二十貫,我家也要一對!」鄒晨和美娘對視一眼,裝做無可奈何的模樣用荷葉幫他們包了起來。那兩人各拿出兩張十貫的交子,鄒晨看到眉頭一皺,這交子過個幾年便貶值的厲害。也不知道家中有沒有,若是有的話得趕緊的告訴家裏人,讓家人儘快把交子清光。
兩對瓠茄賣掉。開門大紅,集市裏的人大多知道了這個攤位的小姐妹賣的菜品是一些珍稀品種,不到一會的工夫便把菜簍里的青菜給搶個精光,有那來晚的還後悔不迭,追問鄒晨明天還來不來。鄒晨便笑着說。只能等到家裏大人有空時帶她們來,自己不方便來,不過每逢初一和十五她們是必來賣菜的。
等到走出了集市,美娘才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臟,道:「小晨,剛剛可緊張死我了。沒想到季節快過了居然還能賣那麼多?」
鄒晨四下看了一眼。「現在已經是快過季了,前幾天咱們賣到三十貫還搶着買呢,等再過幾日。說不得十貫就得賣了。……走,咱們去前面的會館,把這些交子換成銀錠。」
美娘奇道:「為何要換成銀錠?這交子拿着多方便啊?」
「這紙幣過不了幾年就得貶值,留着做甚?早早的換成銀錠,省得麻煩了。雖說換成銀錠要折一些,將來銀錠再換成銅錢又要折一些。不過比放在手裏貶值要好的多。」鄒晨就說道。
換完了銀錠便去了事先說好的茶棚里要了兩碗茶水,坐在臨街的窗口下順便等着父親和二伯。
姐妹倆個正坐着喝茶,突然聽到從東邊的街口處傳來一陣犬吠雞鳴之聲,然後便看到煙塵盪起,遠遠看到幾個人從東邊奔跑過來。
當先一人滿臉的血印,氣急敗壞的指着前方的人大喊大叫:「閃開!別擋道兒……抓住他!別讓他跑了,……快,跑房頂上去了,……快給老爺上房!」
他身後跟着一群人,個個看起來狼狽不已,有幾個身上還有腳印,顯見得剛才是打過一場的。有個胖胖的花胳膊往手心裏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手,大喝一聲,雙手一使勁,猛的抱住一根柱子,臉色漲的通紅,哇呀呀一陣怪叫,運足了力氣……
鄒晨一陣緊張,莫非這是要拆房子?難道自己可以看到魯提轄倒拔垂揚柳的絕技了?
只見那胖花胳膊運足了力氣,紮好馬步,雙臂一使勁,啪啪兩聲脆響從他身上傳來,卻原來另有一個身輕體健的花胳膊,踏着他的肩膀將身一縱,一個倒掛金鐘勾到了屋檐之上借力飛到了房頂,引來無數的叫好聲和喝彩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