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平在後面咳了咳,余知縣心中一凜,敬平和江月都是皇家欽犯,若是落入了知州手中,怕他受刑不過到時胡亂攀咬起來,官家的臉面會丟的一乾二淨。說不得今日要拼着得罪知州,去保敬平了,只怕自己這個剛剛上任的知縣怕是轉眼便要回家種地了。
他苦笑了一下,上前拱手回話:「下官宛丘權知縣令余華,見過知州。此人並非挾持我,乃是我的舊識,不過是言語間衝動了一些。」
知州聽了這話挑挑眉坐在馬上並不下來,回了半禮道:「舊識?既是舊識,為何手持鋼刀?」
余知縣偷偷抹了一把汗,道:「這,此人認識劫匪,願襄助下官去捉劫匪的!」
「今日之事,某自當上報天聽,余知縣自求多福吧!」知州聽了他的話也不多言,只是冷冷的掃了他們幾眼,然後令人派了兩匹馬給他們,在後面押着他們就往城外而去。
「我們去哪?」出了北關城門之後余知縣扭過頭詢問敬平。
他心裏知道今天的事難以善了,只能硬着頭皮往前沖。皇家私密豈可隨意讓外人知曉,哪怕今日和知州翻臉,他也不能讓知州知道這件事情。
「唉!原本就因為南風郡主的事情,官家對我甚為不喜,十幾年來從來沒有提過我的級,每次都是在縣令的位置上繞來繞去。如今,只怕是縣令的位置也不保嘍。也罷,也罷!十幾年未曾回家了,不如回家種田去吧。」他的心裏湧起一股哀傷。
敬平手搭涼棚往東面注視了半晌,看到前方的天空中猛的升起一朵煙huā。他一夾馬腿,喝道:「就在此時,往北而去!」
一騎當先,縱馬而去。
後面余知縣緊緊跟隨,知州和司法參軍率着幾百兵丁呈半月狀將他們隱隱包圍在中間。
數百人奔跑了兩盞茶的功夫,隨着敬平跑到了宛丘北面八里廟的一處空地上,遙遙望見空地處有幾個人正在對峙。
敬平往知州跨下的駿馬看了一眼,贊道:「好一匹烏駒!」知州冷冷看了他幾眼並不答話,旁邊有兵丁見狀賣弄道「這烏駒名喚追風,乃是官家親賜給我家老爺的。你小子算個甚東西,也配贊這匹烏駒?」
「住。!」知州怒斥那名兵丁,那兵丁見到馬腿沒拍對,反而拍到了知州屁股上,訕訕的後退了幾步躲到了人群里。
敬平嘴角划過了一絲冷笑,再也不看知州,用馬鞭指着前面對峙的幾人道:「兩位大老爺!江月便在前面,你們可以派兵過去抓了。」
知州狠狠瞪了他幾眼,手搭涼棚仔細看了遠處那幾人,招手喚過一個人,指着前方問道:「前方幾人中,可有江月?」
那名身穿兵丁衣裳的人,萎萎縮縮的走上前去,仔細辨認了好久,才回過頭道:「回大老爺的話,小人看明白了。那名捂着胸口身着白衣頭戴文士巾的正是玉面鼠江月!」
又看了一眼敬平,往後退了幾步,藏在了知州的馬後,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大老爺,馬上的,馬上的是一線鼠敬平,他在地下五鼠中排老2,是張,張老大的結義弟兄,……」
知州聽到那人這樣說,冷笑道:「余知縣,你還有何話說?你今日勾結匪類,證據俱在。本官要治你一個通匪的罪名,左右,將他拿下!」
余知縣手持馬鞭,大聲道:「且慢!待今日事了,下官定會親自向官家上呈奏摺,請官家定罪。還請兩位上官先抓了江月再來治下官之罪!」
「如此說來,你是承認通匪之罪了?」知州冷冷說道。
「余華有罪!」余知縣大聲說了一句有罪,然後又低低說道「然則,余華之罪,罪在南風!」。
「既是知罪便可!左右來人,先看住這倆人,餘下的隨我與司法參軍一起去捉拿匪首江月!」知州大聲說完,他手下的兵丁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隨着他和司法參軍快馬往前方空地跑,另有一部分留在原地看着余知縣和敬平。
敬平卻是若無其事,嘴角含着笑意,坐在馬上看着前方。余知縣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嘴裏喃喃的念着『南風、南風』。
空地上的江月手捂着胸口,不敢置信的看着前方的那個老丈。方才他帶着手下一路奔逃,卻不想跑到這裏突然覺得一陣手腳發軟,然後從馬上墜落下來,他心知不好,自己不知何時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