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耳中。
月色已經被烏雲覆蓋,雷聲轟鳴,電蛇涌動。
頃刻間,傾盆大雨傾瀉而下,可是卻沒有人敢動,冰冷的雨水並不能熄滅他們內心的恐懼,他們甚至覺得,這是白晨對他們的懲罰。
所有人都保持着同樣的動作,恐懼早已將他們淹沒。
而這份恐懼,只有通過武則天才能消弭。
因為她的身份註定了她是最容易被人接受的使者,上天的憤怒,只有她能夠消除,因為她是皇帝。
……
「發生了什麼事?」姚崇和韋皇后都看到了遠處漫天的紅光。
他們隱隱感覺到事情不妙,可是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是打雷嗎?」
「不對……打雷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聲勢?」韋皇后搖了搖頭:「哀家感覺有點不對勁。」
姚崇看了眼韋皇后,帶着幾分沉重的語氣:「皇后娘娘,我的人攻入皇宮那麼久,一直沒有音訊,恐怕事有變故,你的兵馬最好儘快進城。」
韋皇后有些不屑的看了看姚崇,這個老傢伙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會老老實實的聽他的指揮吧?
當然了,這些話不能說出口,韋皇后還打算着依靠姚崇的影響力,等到自己控制了皇宮後,需要姚崇來穩定局勢。
「不用你說,哀家早就已經調遣兵力,按說這時候早就已經進入洛陽城了才對,怎麼到現在也沒有人來稟報?」
「姚相可派人去打聽消息了?」韋皇后又問道。
「派了,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回報。」
正在此時,姚水從外走了進來,目光有些異樣。
「姚水,可打聽到消息了?」
老管家姚水抬起頭,認真的看着姚崇:「老爺,其實我不是姚水,我是他的胞弟,他本名張琳,深受老爺的器重,所以才得賜姓,小人名為張起。」
「你……你這是何意?」姚崇心頭咯噔一下,驚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老管家。
「小人是從十二年前,奉了陛下的命令,將胞兄替換掉,冒名頂替,跟在老爺身邊的。」姚水用極其平靜的語氣說道,看向姚崇的目光里沒有太多的悲喜。
「你……你……」姚崇又驚又怒,一個冒牌貨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這麼多年來,居然一直都沒有發覺。
而且自己有太多太多的秘密,都是由這個冒牌貨經手的,可以說沒有人比這個冒牌貨更了解自己的。
這也就意味着,自己所有的舉動,都落在武則天的眼中。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自己其實都在武則天的眼皮底下暴露無遺。
「那你現在又為什麼要說出來?」姚崇臉色鐵青的看着冒牌貨姚水:「你不怕我殺了你?」
「老爺,小人這時候說出來,是因為已經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了。」
「你這是何意?」姚崇驚疑不定的看着冒牌貨姚水,也就是張起
「因為老爺您已經輸了,不只是老爺輸了,皇后娘娘,您也輸了。」
「胡說!哀家手中有三十萬大軍,哪裏那麼容易輸了?休得在哀家面前胡言亂語,擾亂視聽。」韋皇后不相信,也不接受:「來人!來人……給我將這個奸賊拿下!」
這時候從外衝進來十幾個姚府的家丁,因為韋皇后來的隱蔽,不適合帶人,所以只能驅使姚府的人。
「給哀家將這賊子拿下。」
可是,卻沒有人聽韋皇后的命令,韋皇后更是大怒:「哀家的話是不是在這裏就不管用了?姚相,你倒是說句話。」
姚崇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了,咬牙切齒的看着張起:「張起,這些人都是你招募的,想必他們都是你的人吧?」
「是的,老爺,他們都是陛下派來的人。」張起不但沒有否認,反而爽快的承認了。
姚崇老邁的身軀差點就跌倒到地上,身軀搖搖欲墜:「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怎敢如此做?」
「老爺,事已至此,何必再如此惺惺作態?老爺就連某逆的滔天大罪都敢犯下,我等這點罪過,與老爺相比,實在是不值一提。」張起理所當然的說道。
姚崇從未想到,不止是自己的一舉一動,就連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