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哭了?
我怎麼可能哭!
明明白天的時候我就已經把這輩子的眼淚給倒乾淨了,這會兒怎麼還可能哭!
然而臉上濕漉漉的並不是錯覺,順着下巴滴落下來的液體迅速染濕了一塊衣服也不是錯覺……
胡亂的抓過桌上的紙巾擦擦臉,元鷗故作淡定道,「沒事兒,就是剛才辣的。」
谷毅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裏的感覺了,這小丫頭怎麼就這麼倔呢,都這會兒了還嘴硬!
看見他臉上明晃晃的不信,元鷗也覺得面上發燒,略穩定下情緒之後終於一鼓作氣的說了,「我媽結婚了。」
短短的一句話里信息量太大了,谷毅反應了幾秒鐘,然後就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走上前去,一把把人按在自己懷裏,然後笨手笨腳的拍拍她的背,「哭吧,哭出來就好受了。」
元鷗很不適應的推了推他,沒推動。
倆人頭一次靠得這麼近,元鷗可以清楚的聞到谷毅慣用的洗髮水的味道,以及另一種好聞的味道。
再然後,她就特別沒出息的哭了個昏天黑地。
「嗚嗚嗚!哇啊啊啊~!」
「你壞死了,我從來就不哭的!」
「我一點兒也不怨我媽,真的,嗚嗚!」
「我爸就是個混球,人渣,要是死了就好了!」
「她這些年過的太不容易了,現在這個男人好像對她挺好的,我也放心了!」
「可是從今以後,我就真的只有我自己了!」
「嗚嗚嗚,谷毅你別摟得這麼緊了,咯,憋死我了……」
有過這種經歷的人?大約都能明白這種感覺,一個人的時候你可以無限堅強,承受能力也會無限大,好像再多的困難一咬牙也就過去了,什麼哭不哭的,壓根兒就沒用。
但如果這個時候有個人真心實意的過來安慰你了,好麼,水堤崩潰也不過如此。
元鷗一貫多麼堅強一姑娘啊,曾經被人欺負到家了也都沒流過一滴眼淚,可是現在卻是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狼狽的不行不行的。
老半天坐好了,她抽抽噎噎的看一眼谷毅胸前的一片狼藉,頓時恨不得丟死自己算了。
「你衣服都不能穿了,挺貴的吧。」
何止是不能穿了啊,當抹布都嫌那啥:皺皺巴巴不說,上面還沾滿了無數形跡可疑的液體……
然而谷毅十分淡定,他一抬胳膊就把戴帽衫的無袖t恤脫下來了,拿在手中挺熟練的卷了幾下,「沒事兒,代言方送的,不花錢。」
這是實話。
他很喜歡這種帶連帽衫的夏季服飾,從去年就代言這一個國際知名的休閒品牌,穿這些都是免費的。
不過他是淡定了,元鷗就不淡定了。
「你幹嘛呀,怎麼還能隨便脫衣服呢,快穿上!」
谷毅看着特別無辜,他低頭瞅一眼腳底下抹布狀的物體,十分坦蕩,「剛才你自己都說了麼,沒法兒穿了呀!」
元鷗就有點兒羞愧,可是她家裏也沒有男人衣服呀。
好在谷先生立即就友情提供了解決辦法,「那你替我去家裏拿件新的唄?」
也只好這樣了。
元鷗當即也顧不得難過了,拿了谷毅家的房卡匆匆出門,背後還聽見他喊呢,「二樓主臥室旁邊的衣帽間,就是黑白斑馬紋的那個,進去之後左手邊頭一個柜子就是!」
看着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谷毅挺遺憾的低頭看看自己的肌肉,還不死心的對着鏡子擺了幾個造型,十分費解,「練得挺好呀,怎麼還能不感興趣呢……」
十來分鐘之後,元鷗赤紅着一張臉就回來了,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羞的。
她把手中那件同款式的灰色無袖連帽衫劈頭蓋臉的就給甩過去,氣得跳腳,「你個騙子!你說的那個根本就是放內褲的!騙子!」
天知道當她毫無防備的跟谷先生最私密的衣物來了個近距離面對面時,真的殺人的心都有了好麼!這人咋就這麼不要臉啊!
谷毅身手矯健的跳起來抓了衣服,一邊往自己身上套一邊哈哈大笑,撇開一雙大長腿繞着屋子亂跑,「給你提前看看好做個準備,以後
第三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