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零9就跟每天這個時候一樣在地毯上扭打成一團,一開始是水銀燈佔據上風,但莉莉娜突然召喚出一道藤蔓絆倒了大意的人偶少女,然後一下子撲在後者身上,壓的水銀燈動彈不得,緊接着從兜里掏出個黃銅鑰匙,在人偶少女後背的鑰匙孔里玩命地擰了起來。
水銀燈豈能容忍這種失敗?當場一聲嬌喝,手舞足蹈地把地毯扒出個窟窿……
「混蛋!不要用這麼……這麼卑鄙……哈哈,好癢好癢……混蛋!該快下……不要擰了!癢死了!笨蛋人類你不要在旁邊光看着啊!」
水銀燈一句話提醒了自己,我趕緊上前把莉莉娜扔到一邊,搶過鑰匙自己擰起來。
我們一直打鬧了十幾分鐘,莉莉娜用現場的東西如願以償地收集了一口袋,準備做個枕頭,我則收穫了一腦袋牙印,水銀燈渾身還在哆嗦,用看階級敵人的目光看着我手中的鑰匙,然後氣呼呼地飛去其他房間了。而就在這個人偶前腳剛走不到一分鐘,房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今天預約的「生意」上門了。
被領進來的是個體型微胖的中年男人,穿着合身的普通西裝,戴着副眼睛,有點禿頂,腦袋後面僅剩的一半頭髮一絲不苟,有種公司小領導或者小生意人的精明感,對方還提着個不大的皮箱,似乎裝了什麼很寶貴的東西。
被帶進來之後,中年人先是緊張兮兮地對身後鐵塔似的「公司保安」說了聲謝謝,然後驚訝地觀察地毯上那個似乎被一百隻貓蹂躪過的大洞以及房間裏到處灑落的黑色羽毛,還有個看上去十歲不到的小蘿莉正拿着口袋收集那些東西。
「請問,這裏是處理靈異事件的公司吧?」
中年人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皮箱放在門邊,遠遠問道。
「差不多,不同行業的人對我們有不同的稱呼。」我點點頭,招呼對方在沙發上落座,對方輕拿輕放地把自己那個皮箱提了過來,擦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珠,笑着說道:「我有點緊張。我就是個平頭老百姓,真沒想到會接觸你們這種人……額,別誤會,我是說你們這種厲害的任務。啊小姑娘不用準備茶水……哦,不是給我的。」
莉莉娜捧着杯子白了這個普普通通的中年大叔一眼,吸溜着茶水爬沙發上玩遊戲去了。誰指望這傢伙會招待客人啊。
中年人說了一會,主要就是大致介紹一下自己,言談中我覺得對方可能把「大愛無疆」當成了降妖除魔的現代化茅山道士——就是那波電腦算命的,不過也沒啥,畢竟我們這個團伙裏面還真有個會看着人眼睛說「本大仙夜觀天象,知你近日有血光之災,唯有把桌子上最後這個綠豆餅讓給我方可趨吉避凶」的傢伙存在,她跟那幫電腦算命的傢伙比起來唯一的區別就是成功率高點。
我們閒聊了沒幾句,那中年人顯然更急於解決自己的麻煩,於是擦了擦自己澄明瓦亮的腦門:「是這麼回事,最近我讓一樣成精的物事給纏上了。你們聽沒聽過會回家的瓷娃娃?」
我立刻點點頭:「沒聽過。」
「額……」對方噎了一下,看我和淺淺都不是開玩笑,表情頗有點古怪,但鑑於我們這地方比電腦算命的那幫貨裝修好很多,他決定再給我們點信任,於是解釋道,「就是說一種瓷娃娃,以前那種老式的,手工燒出來的喜慶娃娃,假如平常一直放在堂屋,而且經常有人擦拭的話,就會有靈氣,家裏的主人對娃娃越用心,娃娃接受的陽氣越多,靈氣就越大,到最後,娃娃就會成家裏的一員——不能趕走了。如果家主人忘恩負義,要扔掉娃娃,它們一定會回來,不管你扔多遠,它們都會在七天內回到家中,而要是不小心摔碎了娃娃,就會全家不得安寧,如同得罪了小鬼……」
「你就是被瓷娃娃纏上了?」
我說道,眼睛下意識地看向他放在腳邊的皮箱。
中年男子點點頭,鄭重其事地打開皮箱,從中取出一對舊時候很時興的胖娃娃,是白乎乎的一對童男童女,娃娃脖子上還各自拴着個繩套,繩套是用黃綢緞絞的,隱隱約約能看到綢緞上密密麻麻的萬字符,繩套上靠近娃娃脖子的地方還掛着個銀光閃閃的十字架,十字架上一個釘着零號機,一個釘着qb。
「就是這對娃娃,哦,繩子不是,那是我從二里橋下面買的,本來以為是個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