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對方這懷疑有點毫無道理,「你們應該等了挺多年吧?現在帝國來人了怎麼你們不高興?」
「真的……是你們?」烈風主教老當益壯,他揮手推開了試圖攙扶自己的年輕後輩,一手抓着藥一手端着水,以準備萬全的姿態看着這邊,「不管是不是我都得警告一聲,如果你們是從哪意外得到了這種標記想來招搖撞騙,老漢豁出命也得把你們留在這兒,這不是誰都能隨便亂用的!而且這個宇宙被你沒法想像的敵人盯着,你手上那個東西如果隨便亂用很可能會讓整個世界都完蛋……」
「等等等等……」我趕緊擺着手讓這位義正詞嚴的老爺子冷靜下來,對方的態度令人感動,但我們貌似遇上點問題,「為什麼你認不出來這麼明顯的幽能……唉,我明白了,你們是樹精靈啊。」
樹精靈,舊帝國最後一個眷族,甚至可以說他們還沒來得及變成一個真正的眷族就趕上了大災難,其他眷族都跟帝國朝夕相處南征北戰至少數百年,其成員一眼就能認出帝國設備,而且本身也多多少少有着感應幽能的能力(後期進化或被帝國強行改造),唯獨樹精靈不行,他們還沒搞明白帝國是個什麼概念就被迫開始逃亡了,絕大多數樹精靈甚至只認識哈蘭這一個帝國皇帝。可見這情況有多微妙。
眼前的老大爺想必認識帝國軍徽,也認識帝國設備,但除此之外他對如何辨認希靈使徒是兩眼一抹黑的,所以他不敢肯定我和珊多拉的身份,因為只要智力高於平均值的人都知道:光憑几樣信物證明不了任何事情。這有可能是撿來的嘛。
更微妙的是:自己還真不算標準的希靈使徒,我身上除了某些小設備之外還真沒幽能反應,而珊多拉……她現在看着更像是個蛋,也不知道舊帝國有沒有專門的蛋形兵種。就我們倆現在這情況,換個正經的舊帝國眷族都要嘀咕半天才敢認親,眼前的樹精靈當然更疑神疑鬼了。
說實話。他們要真毫無疑心納頭便拜的話珊多拉可能反而會生氣:女王陛下愛兵如子,也就是說她管起手下的士兵是跟揍孩子一樣不講情面的,僕從軍顯然也算士兵,所以要求很嚴……
「哦對了,給你們看看別的東西,」我突然想到了最可以證明帝國軍身份的東西:飛船。就懸停在太空嘛,「你們現在還有能力觀察太空麼?別告訴我連教會都把最後一台望遠鏡給砸了,那樣的話我就必須把飛船開進大氣層才行,不過這樣或許會引發騷亂。」
「我們一直在觀察太空的,以防止遇上來自星球外的威脅,」一名老主教摁着胸口說道,他正在逐漸意識到眼前的情況。於是越接近真相就越是緊張,哪怕現在已經從內心裏相信眼前的事實,他也不敢隨便點頭,「你要給我們看什麼?」
「打開你們的太空監視設備,現在正好是晚上,哪怕用光學望遠鏡都能看到:瞄準正北方向那三顆排列成直線的最亮星星,就在中間那顆星的位置。」珊多拉下着命令,於是這些主教們紛紛開始用會客廳里的內線電話(在大教堂內,這種程度的科技還是隨處可見的)吩咐起下面的各級部門來,而那名最年輕的女性主教則在稍後念動咒語在半空製造了一個仿佛水幕的東西。水幕上呈現的正是望遠鏡觀察到的太空景象。珊多拉此刻對帝國上將號下了命令:「艦載主機,解除本艦隱形,把製造完成的所有護航編隊都釋放出來,能擺多大擺多大。」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想必很多人都猜到了,沒錯。接下來是這樣的:
「烈風主教!堅持住!張嘴吃藥!」「水,再拿杯水來!烈風主教藥不能停!」
為什麼挺嚴肅一件事硬生生就變成這樣了?這位看着氣魄十足的老爺子其實是來調節氣氛的?
當帝國艦隊陳列在軌道上,所有人都將知曉它們的降臨……算了,現在這氣氛已經毀的沒法繼續拽這些話了,總之面對在太空中擺開陣列的帝國飛船,即使是對帝國辨識能力再低的樹精靈也不再有所懷疑,會客室里經歷了各種各樣意料之外的騷亂,但現在總歸是按預定節奏發展了:兩位教皇再度回到座位,幾位老主教也在我和珊多拉的要求下重新落座——好像賓主反了過來?
「我們的恩主啊,外面的災難……終於結束了?」
主教之一顫顫巍巍地撐着桌子將整個上半身傾過來,仿佛全身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