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與他平日的清朗嗓音大不相同。
喬葉有些心不在焉的,沒有聽出來,一如往常地挽着他得胳膊,聽話地跟着他走。
兩人各懷心事,再無心賞花,連菊花釀都忘記了,上了馬車,楚慕的手才鬆開她的。
喬葉無聲嘆息,因為剛剛顧姳煙的那番話而心神不寧,她是不是太任性了。一次又一次地在後知後覺中把很多人傷的那麼深,最不能原諒的,是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倘若顧姳煙說得都是真的,那麼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自己安心呢?
無力感充斥全身,自然而然地向他貼進去,身子偎進楚慕的懷裏,雙臂摟着他得腰,喬葉的頭抵在他得胸口處,聽着那穩穩的心跳聲,問道:「楚慕,我是不是很壞?」
楚慕低頭,大手順勢擁着她:「很壞。」他似乎在輕輕地笑。
「真的很壞嗎?」喬葉嘆氣:「大概是真的。」
楚慕不語。
喬葉忽的問道:「楚慕,我知道,你其實很厲害,對不對?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楚慕笑,身子卻一點點僵硬起來。
「不要與七哥為敵。」她抬頭,期待地望着他,眼眸一如從前的干凈清澈。
楚慕的琥珀色眸子黯淡下去,心裏的絕望一層漫過一層,她從前從來不去問他得身份,卻為了楚離挑明可是她的要求他從來不會拒絕。
「好。」等了許久,他答道。
「楚慕,你真好。」喬葉燦然一笑,雙臂摟着他,臉偎進他得懷裏蹭了蹭,走了好些路,她有點累了。
楚慕咬緊了牙關。身子僵硬一動也不動,為什麼,她可以那麼自然地為了楚離求他?她那麼堅定地說,她不會放棄楚離,許久不曾出現的小刺蝟,因為楚離而炸毛,重新長滿了刺
不會放棄楚離,那麼,就要放棄他了是不是?她明知道,他與楚離水火不容,從四年前開始 $ $$$$$$$$$$$$$ $ $ 就應該知道這個世上有楚離便不會有楚慕
然後,多麼卑微,多麼膽怯,她沒有親口對他說出來,他便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不去問,不去拒絕因為愛她,已經成為他活下去唯一的動力,倘若知道她不愛他,那麼他又該去哪裏?這道非我即他的選擇題,他沒有把握勝出,只能等待她來宣判死刑。
她窩在他得懷裏,那麼乖巧,一動也不動的安睡着,他卻一點都靜不下心來,總覺得她是輕飄飄的,隨時都可能從他懷裏飛走
忽的,他深沉的琥珀色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希望,那是一種絕境處無可奈何的希望——如果,他們倆有一個孩子,她那麼喜歡孩子,是不是就會留在他得身邊呢?荒唐又荒唐的胡思亂想,他卻迫不及待地要賦予實施低頭,冰冷的唇隨即在她的領口親吻起來。
他要的很急,也不管她是不是醒着的,是不是身在顛簸的車裏面,狂躁得像只受傷的野獸。喬葉被他略重的唇吻醒,甚至被撫弄的很疼,她才睡着,睜開眼睛覺得頭痛,她不想要這樣的激情。楚慕卻不肯,大手已經探到她的衣服里去了,火熱地撩撥着她,不管她想要還是不想要。
「楚慕,」喬葉知道他得脾氣倔,想要的時候是一定要得逞才罷休的,沒有辦法,只能盤着他得脖子,任他為所欲為,口中軟軟地求他:「回去再做好不好?不要在這裏。」她記得這是在馬車上。
正好此刻馬車停了下來,楚慕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頭埋在她胸口喘息,喬葉以為他會就此罷休,誰知道他卻用衣服將她的身子密密包裹住,下了馬車,快步往射影樓里去,全然不顧周遭那些異樣的眼神。
九月九日重陽節,沒有喝菊花酒,甚至連準備好的晚餐也沒吃,他就在那張新婚的大床上,要了她一整夜,直到她承受不了他狂野的需索而昏厥過去。夜深人靜,楚慕緊緊地抱着她柔軟的身子,也沒有力氣再繼續,那句話像是刀子抵在心口處,隨時都可能刺進去。他知道她累了,知道她不想要了,卻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越想越害怕,抱緊一點,再抱緊一點,知道彼此的身體再沒有任何的縫隙,他吻着她的胸口,聽着那裏在跳動,可是他聽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她到底愛的是誰
這個世界上倘若還有什麼東西是他無法掌握的,只有她的心。如果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