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有用心

。他走着走着,有些累了,索性靠在紅柱子上等着人來找他。

    一陣笑聲從花叢間傳來,他好奇地望過去,是一個身穿雪白衣衫的美麗女子,她的手上牽着一雙小手,是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孩子。他們一大一小兩個人圍着蹁躚的蝴蝶追逐這,蝴蝶飛得高了,他們跑得累了,便停下來大笑。有陽光環繞在他們身上,好溫暖的感覺。

    那時候他還小,其實也不懂什麼是美麗,只是那女子的眼睛與那男孩子的眼睛都很奇怪,一個是碧綠色,一個是淡紫色,與他自己的琥珀色一樣,都不是常見的黑色、褐色。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玄色衣衫,孩童心性驅使,想上前去問問他們倆,為什麼你們可以穿白色的衣服,我卻只能穿這個顏色呢?為什麼你們可以笑得那麼開心,我卻笑不出來呢?為什麼沒有人牽着我的手?為什麼……天下間只有我沒有母親?

    那時候多幼稚啊,他這麼想着,居然就真的撐着欄杆往那邊翻,可是他真的太小了,個子太矮,力氣也不夠,小手撐着撐着就累了,小腿太短,怎麼都夠不到高高的扶手,最後,他「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額頭重重撞在柱子上,撞破了。

    他沒有哭,馬上就爬起來了,然而,他再看過去的時候,花叢中已經沒有人影了。

    他就那樣呆呆地看着、站着,動也不動,知道僕人發現$ $$$ $ $了他,將他帶走。

    就這樣記住了楚離,因為他的紫色眼睛。就這樣厭惡起了他,因為他擁有他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東西。

    其後十年,他沒有再進過宮,也沒有回過楚都,一直住在唯一的封地雲城。五年前,他從雲城回來,一個月之內,玩遍了所有可以玩的地方,結交了數不清的紈絝子弟,闖下了一個又一個能闖的禍事,他楚慕的名字第一次在楚都家喻戶曉。

    那時候,他十五歲,楚離十六歲。

    再見到楚離,他剛剛從南風館出來,懷中還捆着另一個男人。楚離端坐在駿馬之上,直視前方,紫瞳中的驕傲,臉上的清冷,他全部看得清清楚楚。

    紫瞳,紫瞳,他認得那雙眼睛,讓他憎惡了十年的眼睛,再相見,如何能喜歡得起來?


    楚慕搖頭苦笑,手中捏着冰冷的酒精,卻怎麼都喝不下去了。他討厭楚離,現在更甚。可是,為什麼她偏偏……

    生命是一場幻覺,而你是我唯一的光。現在,他還能說什麼呢?

    「陛下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凌妃娘娘駕到!」太監尖細的聲音在宮門前響起,楚慕稍稍抬頭,象徵性地站起來,與文武百官一起,對着三人行禮。

    楚皇還是慣常地帶着笑意,一左一右地攜着皇后與凌妃的手,坐到主座上,從不偏袒。眼睛掃過大廳內眾人,忽地蹙眉:「慕兒呢?今日怎麼坐到那裏去了?快,到前面來坐,讓朕看看你。」

    楚慕恢復了傲然的笑意,聽話地走到殿前,坐在了楚蕭的下首,正好與顧姳煙相對。楚皇的面容與清逸王有五分相像,然而那雙眼睛卻迥然不同,清逸王凌厲中透着狠決,楚皇卻時時笑容滿面,眼眸中雖有威嚴,卻無殺氣。

    「皇后,今日是在鳳藻宮設宴,就由你來主持吧,朕正好清閒清閒。」楚皇對傅皇后道。

    「是,臣妾的榮幸。」傅皇后笑意盈盈,玉手輕抬:「宴會開始 $ $$$$$$$$$$$$$ $ $ ,眾位卿家隨意。」

    奏樂。歌舞。不勝歡騰。

    酒至半酣,傅皇后看向顧姳煙,笑道:「今日宴會是為了大楚第一位女將軍而設的,自古女子不從軍,只是顧相將門無犬女,才教出這樣一位奇女子,眾位卿家怎能不齊賀一杯呢?陛下,您覺得呢?」

    楚皇哈哈大笑,率先舉杯:「來,敬我大楚第一女將!」

    眾人齊聲附和,舉杯朝向顧姳煙。

    顧姳煙穩穩地受了,並無半分扭捏之態,只是當楚離看過來的時候,她的手有些微的輕顫。

    傅皇后看在眼裏,鳳目微微一閃,笑容如牡丹般清淡卻雍容華貴:「煙兒這孩子相貌出眾,待人也是極好的,又有本事,只是不知道誰家有這樣的福氣娶她進門。」

    眾人安靜了下來。重臣之女的婚姻,向來都是政治上的大事,何況是大楚唯一的女將軍呢?傅皇后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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