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部分墮民都活不過三十歲,也不能在陽光下行走。
只有墮民裏面少數最強大者,才能突破三十歲的界限,並且和普通的大夏人一樣,在陽光下行動如常。
但是這些人太少了,簡直屈指可數。
墮民的總數也在急劇減少,他們的大祭司已經用自己的性命在神殿血祭過一次,才給所有的墮民換來第二次機會。
如果這一次也失敗了,那墮民就徹底從這個世間滅絕了。
周懷軒皺着眉頭,回想着自己知道的所有關於墮民的情況,最後搖了搖頭,「不對,她不是……」
鄭素馨不會是墮民。
墮民會死,但是不會生病。
除非鄭素馨是在裝病……
有這個可能嗎?
周懷軒想着,又用馬鞭敲了敲屏風。
周顯白走了過來。
周懷軒對他做了幾個手勢。
周顯白點點頭,走出去對外面的普通軍士做了幾個同樣的手勢。
那人就又問道:「你們鄭大奶奶在莊子是住在哪裏?屋裏是什麼擺設?方位?」
周懷軒是讓他們仔細盤問,看看屋裏有沒有藏有地道,或者密室的可能。
他覺得只有這兩個可能,才能對鄭素馨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行為有個過得去的解釋。
雖然不是十全十美的解釋,但總比認為她是墮民來得靠譜。
那軍士仔細盤問了半天,終於讓那婆子絞盡腦汁地將鄭素馨內室的陳設全部說了一遍。
周懷軒也對那一缸睡蓮起了興趣。
那婆子並不知道那睡蓮叫什麼名字,不過聽她的描述,周懷軒也能想像不是一般的品種。
周懷軒又做了幾個手勢,周顯白會意,對那邊問話的軍士繼續做指示。
一直盤問了快一個時辰,直到再也榨不出新的東西了,周懷軒才推門出去,站在樹林裏出神。
周顯白跟着出來,跟在周懷軒後面問道:「大公子,您怎麼看?」
周懷軒拿着馬鞭一搭一搭敲着手,望着遠方冉冉升起的霧靄,淡淡地道:「這個吳家莊,不能留了。」
他感覺到,這個地方,應該是鄭素馨最為仰仗的地方,至於是為什麼,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為對他來說,只要知道對方最為依仗的東西就行了。然後直接除掉。
管它有什麼來龍去脈,有什麼了不得的理由。
只要擋他的路,一概摧毀。
因為有吳國公府和鄭國公府,他現在暫時不能把鄭大奶奶怎樣,但是將她的羽翼剪除,爪牙拔掉,還是完全可以的。
就算鄭大奶奶是一頭了不得的母老虎,等她被拔掉爪牙,關在籠子裏,也只能跟病貓一樣,不能有任何作為,更不能再暴起傷人……
周顯白聽了卻是一愣,「這可是吳國公府的產業。」
他知道周懷軒不管怎樣辣手對待別人,比如昌遠侯府,還從來沒有對四大國公府有過任何過激行為。
周懷軒眯了眯眼,「跟我們無關。水火無情,天意如此,是他們倒霉。」
周顯白明白過來,正要拍手叫好,猛然想到盛大姑娘和盛七爺都在吳家莊裏面,忙道:「是不是等他們離開後再動手?」
周懷軒搖搖頭,「就要現在。」轉頭問周顯白,「你有沒有吳家莊的地形圖?」
「當然有。這是斥候必備的東西。」周顯白笑嘻嘻地從懷裏掏出一張圖紙,呈給周懷軒。
周懷軒展開看了看,又感受了一下風向,然後對周顯白指了兩個地方,「這裏……這裏……都可以……」
周顯白點點頭,「沒問題,小的這就去準備。」
周懷軒從他手裏接過自己的長弓和劍,翻身上了馬。
周顯白終於忍不住問道:「大公子,您帶這些全副武裝的軍士來做什麼?」
「……打獵。」周懷軒淡淡地道,手裏馬鞭一揮,縱馬馳騁而去。
周顯白嚇得腿腳一軟,跪倒在路上。
打打打……獵!大公子泥真的垢了!
大冬天打獵?!打什麼?呆頭呆腦肥大的松雞嗎?!
那些松雞根本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