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頭男子,穿的一身小廝的衣服,皮膚曬的黎黑,五官倒也長得略微清秀,緊閉的嘴唇卻是像是閉緊的一把鎖,口齒抿成條直線,掰也掰不開。
李敏從他細微的眉頭挑動以及望向張嬤嬤的眼神,都可以看出此人對張嬤嬤抱有不滿。是張嬤嬤的對頭,那就是她李敏的人了。
悠轉一圈屋內的視線,落回到床尾的一個丫頭。
藕色衣裙,頭上梳着雙環髻,年紀要有十六七了,愁眉苦臉的表情,一樣不像是站在張嬤嬤陣營的。
此人叫念夏,與那男小廝的張德勝一樣,都是自小跟隨李敏服侍李敏的人,算是李敏的親信。
見這兩個人想說話又不能說的模樣,李敏只要稍微一想,知道他們是由於主子沒有出聲,身份恐怕比張嬤嬤低,所以不能說話。
俗話說的好,跟的主子是怎樣的,狗也能變成怎樣。
可見,這兩人是跟了自己主子受苦了。而這個主子不是他人,正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她。
李敏慶幸,兩個人在這當頭上沒有背棄她落井下石助紂為虐,心中當即有了主意。
不是想讓她吃大黃死嗎?
好!
「你們兩人過來。」李敏吐出僅存的那口氣。
突然聽見李敏的聲音,丫頭念夏和男子似乎不太相信,抬起頭時兩雙眼睛吃驚地刷到李敏臉上。
李敏病容憔悴,但一雙眼睛是烏亮有力。
兩個人不自覺移動了腳步,緊隨李敏的命令走到了張嬤嬤的兩側。
「念夏?王德勝?」當左右兩隻手被人架住,張嬤嬤目里划過了一絲驚慌,緊跟嘴口大張破口大罵,「你們兩個賤奴,不快給我放手!」
真有意思。自己是奴才叫別人奴才。
仗勢欺人的狗是比主人更囂張忘了什麼叫收斂。
李敏沉下臉:「跪下!」
兩個字不緊不慢,擲地有聲,讓張嬤嬤和念夏王德勝霎時愣了。接着,沒等張嬤嬤緩過神來,王德勝機靈地在張嬤嬤的膝蓋後方狠狠掃了一腿。張嬤嬤猝不及防雙膝碰地,張口剛要罵:「王德勝,你敢?!」
「他怎麼不敢了?張嬤嬤,王德勝是我的人還是你的人了?還是,你張嬤嬤眼裏根本沒有我這個主子了?」
「二,二小姐?」張嬤嬤張口結舌,像是第一次認識她李敏。
李府的二小姐,親母死的早,出生時體質孱弱,從小到大,在府里都是委曲求全,雖端着個小姐的身份,地位卻和府里那些掃地的丫頭差不多。個個都可以欺負到李敏頭上。
店大欺客,奴大欺主。在哪個社會,都是弱肉強食,誰強大誰說了算。
見眼前的李敏忽然換了個樣,竟是有些主子模樣來,張嬤嬤一下抓不到頭緒,卻沒有忘記靈機一動,先撤再去搬救兵,說:「二小姐,奴才哪敢以下犯上。奴才只是遵循夫人的命令來給二小姐送藥。二小姐這藥若是不想喝,只可惜了裏頭值錢的藥材,奴才回頭回稟夫人便是。二小姐犯不着與老奴生這個氣。」
送了碗藥要「醫」死她,不成把藥端回去處理了再來說她病重咎由自取,她李敏會這麼傻任人擺佈?
冷笑一聲,對王德勝說:「掰開她嘴巴。」
王德勝吃驚只是一下。果然不負她所望,這個男人是個徹頭徹尾忠心耿耿的機械人。王德勝二話不說,右手掰開張嬤嬤的嘴巴,左手抓住張嬤嬤的頭髮。
「哎,哎!」張嬤嬤驚慌時大叫,「二小姐,老奴做了什麼得罪二小姐了?」
李敏趁機接過張嬤嬤手裏端的藥碗,碗口從張嬤嬤掰開的嘴巴里塞了進去:「不是說是補藥嗎?本姑娘賜你喝了!」
碗口壓住張嬤嬤的舌頭,藥液一股腦兒順食道進入了張嬤嬤的胃裏腸里。不會兒,碗底見空,是連裏頭的藥渣都倒到乾乾淨淨,一點都沒有「浪費」。
見藥進了自己肚子,張嬤嬤臉色白得像紙張,手指頭摳自己嘴巴想吐出藥液。半天乾嘔了一陣卻無濟於事。
李敏冷冷又笑了一聲:「本姑娘和夫人賜你的補藥,張嬤嬤你吐出來是要嫌棄夫人的心血嗎?」
張嬤嬤哭死的心思都有了:「奴才哪敢。只是這藥是夫人賜二小姐喝的,由奴才喝了,夫人若追
想醫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