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銅嶺百里外的一座山崖上,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手持一枚短笛,正迎風吹奏着。罡風呼嘯,卻是絲毫壓制不住那柔婉的玉笛聲。
而在道人旁邊不遠處,一個行走很是僵硬的人,正在慢條斯理的煮茶,那人穿着的衣物很是普通,但是那張臉四方四正,怎麼看都不像一個真人的臉。
「哈哈哈,路道兄真是好興致,迎風吹笛,烹茶待客,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一陣大笑從虛空中傳來,伴隨着這笑聲,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大漢,腳踩一柄闊劍,猶如閃電般飛馳而來。
那被稱為路道兄的男子並沒有吭聲,直到一曲《枉凝眉》吹完,這才將玉笛收起。他朝着那大漢看了一眼,笑道:「我還以為石兄你不來了呢。」
「是不是很失望?要是春雨谷那位驚雲仙子過來,恐怕你老路早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啦!」那大漢一收飛劍,隨即來到茶水邊,拿起一個杯子喝了一口,接着道:「我對你小子什麼東西都不感興趣,就是這機關人我覺得不錯,用來煮茶很好。」
路偉年一揮衣袖,頓時將那煮茶的機關人收入自己的小乾坤袋內:「這東西可是我千辛萬苦弄來的,你休想打它的歪主意!」
那大漢一屁股坐在地上,笑吟吟的道:「老路,我臨來的時候可是聽說你們九蓮宗要過來的是李振興那老頭,怎麼現在又變成你啦?」
「人家不願意來,太上就讓我過來,哼,我敢說不嗎!」路偉年說到這裏,嘆了一口氣道:「給那些小輩保駕的,還不是咱們這些倒霉蛋?」
大漢撇了撇嘴,大發感慨道:「我現在就希望董浩然那小子趕緊突破金丹,到時候有什麼事情就支使他干,我也好在山裏安心修行。」
「你算了吧,董浩然要是突破了金丹,你們這幫傢伙想要支使他恐怕很難吧!」路偉年說話間,臉上露出了一絲調侃的神色道:「六合歸元法的厲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大漢對於路偉年的調侃,心中多出了一絲怒意,他哼哼一笑道:「老路,我雖然比不過六合歸元法,不過最近過的挺順心,可沒有被人像趕狗一般的趕回去。」
路偉年的臉色一僵,雖然他知道這件事情保持不了什麼秘密,但是此時聽到大漢如此肆無忌憚的說出來,仍然讓他心裏很不舒服。要是面對一個修為比他低的人,他可能會毫不猶豫的打上去,可是他現在面對的這個大漢,雖然年歲比他小,但是論起修為卻在他之上,要是真打起來,他很有可能會吃虧。當下只能冷笑一聲,不再理會那大漢。
「哈哈,張道兄,路道兄,沒想到你們二位先到了!」淡淡的聲音,好像有一絲欣喜,但是張路兩人的眉頭卻是一皺。
他們扭頭朝着說話的方向看去,就見一男一女乘着一個畫舫從天際飛來。這一男一女男的英挺,女的嬌柔,站在一起,就好似一對神仙眷侶。說話的,正是那中年男子。男子一身青袍,飄然立於畫舫的上游,他見兩人看來,隨手掐動法訣,那畫舫當下就輕輕的落在了山崖的一端。
「我說誰來了呢,原來是徐師兄和驚雲師姐,兩位來的正好,老路泡的茶剛剛能喝,兩位也過來嘗一下。」張姓大漢也不站起,只是招手道。
那一對男女輕輕一笑,就飄落了下來。他們剛剛在小茶几旁坐下,路偉年就從儲物袋中拿出兩隻精緻的玉杯,給兩人斟滿了茶水。
「徐師兄,說實話,你根本就不用來,這次會盟奪主,有梨山宮的童浩然在,結果已經註定,你來不來都是一樣。」路偉年朝着那驚雲仙子看了一眼,話語中就帶着一絲不客氣的朝徐姓男子說道。
那徐姓男子嘿嘿一笑道:「勝負之數,可不是路兄你說了算的,要不然也不用讓晚輩們比試,你直接將結果給各位太上一說,不就完了?」路偉年的臉頓時一紅,他雖然是金丹真人,但是讓他給各位太上長老這般說,他還真的有點不敢。
就在這時,就聽那驚雲仙子道:「這次蓮尊教起事,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前些日子,我偶爾碰到一個蓮尊教的妖人,此人的法力,絲毫不在我之下。」
聽這驚雲仙子一說,幾個人陷入了沉默,大家都是聰明人,這次蓮尊教起事聲勢不小,而各家的打算彼此也是心照不宣,因此,都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