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火火地帶着人四處查問。
夏芩悄悄對他道:「總這樣耽擱下去也不是辦法呀,我的那點銀子都快耗幹了,如果這件案子沒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就先回去了,麻煩你對大老爺說一聲,怎麼樣?」
鐵英牛眼一瞪:「大老爺正為案子的事煩着呢,誰敢去說?再說,這件事還不是你惹起的,好了,不要再為銀子的事擔心了,安心住着。」
而後,大掌往她肩上一拍,匆匆去了。
夏芩只能苦逼地繼續在客棧待着。
到了第五天,鐵英過來提溜她,說道:「走,跟我去黃文義的墓地,大人準備開棺驗屍了。」
夏芩驀然一怔,差點滑到,嘴巴慢慢張開,差點合不攏了。
她都不知道,縣令大人和畫中君,兩人的心意什麼時候這麼相通了。
匆匆趕到墓地,那裏已經圍了好多人,謝家以謝胡氏為首的一群人正在阻攔,謝胡氏抗聲道:「我婿的墳墓一再被人挖掘凌-辱,我等向大人求告,大人不去罰那掘墓者也就罷了,反而調查我兒,縱容掘墓者,乃至於今天還要開棺,大人想要作何?」
江含征道:「黃文義死因蹊蹺,本官必須調查清楚。」
謝胡氏怒笑,還未發言,趙南屯唯恐天xià 不亂地在旁插話:「我們都請大師算過了,那封信寫的是真的,這墳里埋着的就是我兒,老婆子你別滿嘴糞話。」
夏芩:「……」
什麼叫不怕神一樣的對shǒu ,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就是大羅神仙在此都無法拯救這貨令人絕望的智商……
江含征臉色陰沉,額角的青筋隱隱直跳,斥道:「閉嘴!」
趙南屯悻悻地不做聲了。
謝胡氏氣急:「大人僅憑一封信,就要掘人之墓,開人之棺?那寫信的人是誰,讓他站出來,老婦倒要問問,我謝家的事,他是如何知曉的?」
夏芩心中一緊。
趙南屯叫囂着神補一句:「那好心人是誰,俺都不知道你想知道啥?有那精神氣兒,還不如找找你親女婿要緊。」
「……」這次連夏芩都恨不得上去掐死他了。
江含征的臉色淡下來,淡得如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他淡淡地說道:「趙南屯,不要以為你不是本官治下的臣民本官就不會動你,如果你再胡言亂語擾亂查案,本官會讓你後悔長出舌頭!」
趙南屯啪地閉上嘴。
鐵英把他拖了下去。
江含征轉向謝胡氏:「本官決定開棺驗屍,絕非因為一封信。如果案子沒有蹊蹺,老人家何故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攔?」
謝胡氏被噎得幾乎背過氣去,白髮顫巍巍地,她一下一下地用拐杖搗着地,氣極:「好好好,你是官,我是民,官壓民,老婦無力抵擋,只是大老爺以莫須有之名開人之墓,啟人之棺,該當何過?」
江含征道:「本官已經上書知府,若三個月內不查明此案,本官自會免職!」
這句話一拋出來,不僅謝胡氏愣住了,連在場的人都被震在當地。
夏芩的心底毫無預兆爆發出一個顫音,慷慨激盪,餘韻繚繞。
他身後,一名男子不禁用手按住他的肩:「 蘊之。」
江含征拍拍男子的手以示無恙,而後對謝胡氏道:「這位是定州知府周景臣,本官今天的話,便由他做證,如何?」
男子緩緩點頭。
謝胡氏的氣勢終於慢慢地消了下去,她後退一步,說道:「既然如此,老婦便不再多言。」
江含征頷首,朝候在一旁的人吩咐:「開始吧。」
便有人到黃文義的墓前做簡單儀式,江含征轉向夏芩,面無表情:「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去念經?」
夏芩:「……」
所謂慷慨震hàn 云云,都是浮雲。
夏芩默默地走到墓前低頭合十,一番雲裏霧裏地儀式後,便有衙役過來挖土。
已近正午時分,陽光分外明亮,圍觀的人群被攔在外圍,棺木啟出後,棺木旁邊就只有仵作師徒兩人作業。
腐屍的惡臭陣陣傳來,人們不禁紛紛掩鼻,有的翹腳張望,有的害怕退縮,有的皺眉肅立,夏芩背過身,想到仵作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