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在寺廟孤零零地對着亡魂吐口水哪個功德更大?」
夏芩:「……」
江含征緩緩上前一步,目光不緊不慢地籠罩着她:「哪個更有效?」
夏芩:「……」
江含征:「嗯?」
夏芩低下頭:「這些都是大人的功勞。」
江含征毫不愧疚地點頭領受:「確實,你要幫助杜小玥這樣的冤魂,是離不開本官的相助,同樣本官的案子也需要你幫忙,既然我們兩相需求,你何不考lǜ 一下留在本官身邊?」
「……」夏芩抬頭看他,着實愕然。
知縣大人看起來正經極了:「為了無數冤魂,為了你的功德。」
功德……
有一瞬間,她的心湖仿佛被驀然投進一顆石子,盪起波瀾,可是,當波瀾退去,想起知縣大人說的,留在他身邊……夏芩着實無法想xiàng 。
江含征:「你可以認真考lǜ ,本官會一直等下去。」
夏芩:「……」
這話說得……夏芩的表情相當玄幻。
江含征卻不等她回答便信步向抬起的屍棺走過去,夏芩看着他從容閒適的背影,只覺得剛才的談話仿佛是一場幻覺,她搖搖頭,自覺把這段插曲拋在了腦後。
屍棺開啟,仵作先做了一番準備工作,然hòu 拿着銀簽深入屍體喉中,過了一會兒,拿着變黑銀簽的向江含征稟道:「死者中了砒·霜之毒。」
江含征凝然點頭,冷笑道:「現在人證物證俱在,看那作惡之人如何逃得過人首分離的下場!」
後續審案十分順利,各種證據壓頂,驛丞不得不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江含征擬了罪狀,把一干人等投入監獄,然hòu 在此地的事情便結束了。
三月芳菲正濃,柳色如煙,花繁似錦,江含征最後一次帶着夏芩穿過旬陽縣城,心情頗好地問道:「這次你協助破案有功,本官應該給你獎賞,說吧,你想要什麼?」
淙淙的琴音從街道對面傳來,如一陣低回的秋風,清雅之中帶着難言的蒼涼,夏芩望向街道對面,那是一家樂器行,有一個年輕公子正在試琴,夏芩看着他年輕的側影,腦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現出畫中君撫琴的畫面。
「想要什麼?」江含征問。
琴……
夏芩想,可是自知自己不應該索要報酬,因此內心十分糾結。
「嗯?」江含征挑眉。
夏芩有些臉紅,吞吞吐吐道:「慧清一直夢想能有一個能發出好聽聲音的……讓人心生愉悅的……物件……」
江含征長長地「哦」了一聲,慷慨道:「這個很容易,本官一定會滿足你。」
「……」夏芩愈發臉紅,莫名的慚愧之中又夾雜着一絲隱隱的雀躍與感激。
可是等她出了旬陽縣城,看到放在她面前的「物件」時,什麼雀躍感激云云瞬間都成了浮雲。
鴿子在籠中「咕咕」地叫着,江含征饒有興致地逗弄着它,含笑道:「怎樣,既能發出好聽的聲音,又能讓人心生愉悅,還非常有用地能代人傳信,是不是很合你的心意?」
夏芩的眼角無法控制地直抽搐,臉僵成了木雕泥塑,卻硬說不出一句話。
知縣大人神情怡然地把鴿籠丟到她的懷中,施施然道:「不用太感激,既然這麼你歡喜,就好好養着它吧。」
夏芩:「!」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歡喜?
她木然半天,把鴿籠放到地上,肅然道:「慧清自幼受家師教誨,向lái 以知禮守禮為第一要務,從不因為幫人一點小忙就索要賞賜,之前所說不過是戲言,哪能真要大人破費呢?」
江含征的眉毛幾乎要挑出額頭了。
夏芩繼續正容:「所以這隻鴿子慧清不能收,既然大人這麼喜歡鴿子,竟然覺得它鳴聲悅耳,女子不奪人所愛,大人還是自納了它吧。再說慧清不擅養鳥,萬一把它養無常了,不是徒增罪孽麼?」
說完還十分配合地低頭「阿彌陀佛」了一聲。
江含征:「……」
他揚着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說道:「既然你知禮守禮,那你想必知道,尊者的賞賜豈容拒絕?
不會養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