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過,大槐樹發出瑟瑟的聲音,一些常人看不到的小靈質碎屑悄無聲息地漂浮在空中,圍繞着大槐樹上下起舞。
小女孩坐在大槐樹的枝椏上,靠着大槐樹的枝幹,就連臉都貼在上面,目光始終跟隨着鄭靜。
她有些不情願地嘟着嘴:「能不能不要啊……」夏情不在,她的聲音沒有人能聽見,只有大槐樹又發出一陣沙沙聲響應。
周圍的靈質碎屑漸漸地濃郁起來。
「哎鄭警官,山裏的空氣確實好。」大概是在這裏等着太過無聊,一個片警深呼吸一口氣,找了個理由搭話。
另一個人立刻拍拍他的肩吐槽:「不是說大山里半夜的似乎那什麼……二氧化碳最多嗎?現在可都是說這時候山裏的空氣不好啦!」
「這我當然知道了。」他沒好氣地瞪了眼自己只搗亂不幫忙的搭檔,「但我就是覺得現在呼吸一口氣都渾身是勁。」
「嘿,還別說,是有點這感覺。」那人也跟着深呼吸一口,給面子地贊同了一句。
可惜,鄭靜完全沒理會他們,她的注意力根本就沒分給兩個可憐的片警。
她仔細看着,在大槐樹下停了下來。
手中的探照燈定定照着地面,那兒的黃土中似乎有一抹極難察覺的白色,只有那麼一小點,卻在鄭靜手中的燈照過的似乎反射了點白光,引起了鄭靜的注意。
「我討厭這個難聞的警察!」樹頂上,小女孩嘟着嘴說着,輕盈地在樹枝上站起,雙手環抱住大槐樹的樹幹,扭頭拒絕再看樹下的進展。
但是,接下去會發生的事小女孩其實都很清楚了。
鄭靜注意到這個白點,於是蹲下來小心地撥開周圍的土,讓那個白點變成白白的一小節。
接着,鄭靜又從四周找了塊大小適中的尖銳石頭,在白色物體的周圍挖了會兒,那一小節變成了一根——沒錯,一根骨頭,人的骨頭。
隨着太陽升起,管轄這片區域的刑警隊派來了一組人員,對於鄭靜發現的木屋和槐樹下的屍骨進行了一次徹底的證物搜集和挖掘整理。
最後的結果震驚了所有知情的人,這棵大槐樹下居然埋了至少六個孩子的屍骨,其中有一具還附着幾絲血肉,還未完全白骨化。這些屍骨上多有裂痕,看樣子在死前還受過相當程度的折磨。
根據初步勘察,邊上的木屋就是第一案發地點,孩子很可能是被帶到木屋裏,經受折磨直到死亡,才被就地埋在大槐樹下。
屍體埋藏的位置有些深,一般雨水重刷沒有帶出屍體,但是可能因為前陣子的大雨,最終讓一根屍骨慢慢挪移到表層,最終被鄭靜發現。
與這支刑警隊伍的人見了面,並且配合錄了口供之後,鄭靜這個身為休假中的刑警雖然對這起慘案很是憤慨,最終也還是作為普通群眾回到了鎮子裏阿姨家,沒有繼續參與案件調查——這也不是她想參加就能參加的。
當鄭靜勞累了一天一夜,終於回到鎮子裏,看到的就是夏情正站在陽台背靠着欄杆的背影,微抬着頭不知道在做什麼。
「那個難聞的警察又出現了。」陽台上,小女孩飄在半空,朝着夏情的背後皺皺鼻子,一臉嫌棄地說。
夏情轉頭,正對上鄭靜的目光,微笑着打了個招呼。
鄭靜自然也是回以禮貌地微笑,沒有多作停留,告別了夏情離開。
而小女孩,坐到了欄杆上,雙腿在欄杆外一晃一晃的:「不明白大槐樹為什麼要讓她發現那些骨頭。」
屬於她的屍骨,當然也在那些被發現的屍骨當中。
「槐樹有靈,說不定是為了你。」夏情抬頭看向前方的山林,想着那隻見過一次的上了年紀的大槐樹,隨口說。
小女孩沉默下來,過了會兒才嘟着嘴:「屍骨被挖出來,我以後都不知道會去哪兒了。」她從迷路到死去,被葬在大槐樹下,等醒來時就成了鬼。她不明白為什麼其他被殺的孩子沒有跟她一樣,但是這幾年來,她的鬼生里就只有大槐樹。
「你都不知道殺死你的人長什麼樣子嗎?」夏情側過臉,有些不解地看向小女孩。她看這個小女孩很順眼,自然也就樂意多問兩句。
小女孩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帶着面具。」那段記憶是她不願意去回想的,「其
第42章 槐樹下的小女孩(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