滲出了血,卻不管不顧,把躺在地上滿臉哀絕的伍妙可拉起來,雙手抓着她的手臂,像是怕石禹山再次念咒,防備伍妙可真的衝撞上去。
「石爺爺,為什麼?在你眼裏我是什麼?一直以來你對我那麼好,難道都是裝的嗎?」
伍妙可坐在地上,像是沒感覺到方從英的動作,只是盯着石禹山。
她爸爸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她對爸爸完全沒有印象,媽媽也是性子溫善,在爸爸死後石禹山經常照顧自己,對媽媽的情分甚至還不及對石禹山的一半。
在她心裏,從小就把石禹山當親爺爺一樣的,自從見到石銘洋,親耳聽到石禹山要把自己許給石銘洋,她更是把自己當成了石禹山的孫媳婦,處處克盡孝道,跟進跟出,儼然已經把自己當做了石家人。
可是,石禹山這一句話,將她打入地獄。
一直以來,她代替石銘洋陪伴在他身邊,石銘洋喜歡江鸞,石禹山也是站在她身邊,她以為自己在他眼裏是特別的,是比孫子還重要的。
可是,看到他那冰冷中帶着嘲諷的眼神,她一直以來的信念崩塌了。
「是什麼?我以為你是一個可堪造就的孩子,總該繼承了你爸的幾分心思。結果,你蠢的不可救藥,非但巫術沒有任何長進,就連腦袋都不靈光!你以為我給你喝的是什麼?糖水嗎?你是不是還抱着希望我給你喝的只是無關緊要的藥水,是為了嚇唬你的?」
石禹山毫不掩飾眼底的嘲諷,看着伍妙可的眼神像在看一團不堪造就的垃圾。
伍妙可的臉色刷的雪白一片,就連唇瓣都失去了血色,睫毛微微一顫,眼淚被眨了出來,一串串落在臉上,順着下頜滴落在衣襟上。
這就是疼愛她二十多年的爺爺,被自己崇拜愛戴的人背叛的滋味,痛徹心扉!
像是看膩了伍妙可一般,又似乎是真的認為伍妙可是個不堪造就的廢物,對自己已經沒有了威脅,石禹山轉過身看着沈凌和江鸞,聲音陰沉:「準備好去死了嗎?」
「石禹山,你有心嗎?」
江鸞走到沈凌身邊,皺眉看着石禹山質問。
「伍妙可把你當做信仰,你卻把她視如敝屐。她只想過平凡的生活,你又為什麼要去抓她?」
「這要問她。」
石禹山眼裏帶着冷嘲,步步逼近:「半年前她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也是半年前開始有人監視我的。如果不是她,你們怎麼會知道我是誰?如果不是她,我早就給銘洋他爸還有我報仇了,你又怎麼會有機會站在這裏質問我?」
「沒有!伍妙可根本就沒有告訴我們你的身份。從頭到尾,她什麼都沒告訴過我們,只讓我們注意劉義博。如果不是伍妙可還在意那一點情分,一開始就告訴我們劉義博被你奪舍了,你早就被抓到監獄裏,再次面臨被槍決的命運了!」
江鸞定定的站在那裏,儘管害怕石禹山再做些什麼,但是腳下卻一動不動。
「她如果真的顧念情分,就該閉嘴,什麼都不要說。那個蠢貨,還真的以為出賣了我就能被你們高看一眼?說到底,你們也不過是打着正義的旗號騙她罷了。」
石禹山準備好了符咒,這次和之前的不一樣,但是卻同樣殺傷力巨大,最後一個字音落下,揚手就把手裏的符咒打了出去。
這次,真的沒人幫助她們了。
沈凌從剛才用盡全力給石禹山的一擊之後,臉色蒼白,神情疲憊,即使那樣的一擊也打不出來了。
即使能做到,又怎麼抵擋得住石禹山的這張符咒?
「如此敗類!」
輕緩的聲音在每個人耳邊響起,帶着磅礴的氣勢,熟悉的空間壓迫感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覺得呼吸一滯,動作都遲緩僵硬起來,石禹山傾盡全力打出的符咒悄無聲息的泯滅,飄搖着墜落在地上,像是在嘲諷石禹山的自以為是。
「鸞兒。」
江鸞聽到一道聲音,滿目驚疑的轉過身去,只見穿着家居服的墨清玄站在那裏,身形頎長,清貴俊雅,即使是一身家居服,即使臉上依舊帶着青痕,依舊無損他卓絕的氣質。
他怎麼來了?
「阿芳,你說這種敗類,我該怎麼做才對得起他?」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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