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盎然的天氣真是適合懶床。
徐依懷醒來時,房間又剩她一個人。她看了看腕錶,接着從床上彈坐起來:「居然八點半了!」
花了十來分鐘,徐依懷就風風火火地走到樓下。
何媽還沒有出門,看見徐依懷,她便說:「小徐早呀,快過來吃早餐。」
坐在何媽對面的江譽行正動作優雅地喝着茶,他對徐依懷笑了一下:「睡飽了?」
接過何媽地給來的小米粥,徐依懷道謝後便對江譽行說:「都是你害的,你幹嘛關掉我的鬧鐘!」
何媽笑眯眯地說:「我還擔心你們睡那床會很擠,沒想到你們都睡得這麼好。」
徐依懷又有一種被算計了的感覺,趁着何媽不注意,她偷偷地瞪了江譽行一眼。江譽行不僅沒有生氣,還語氣溫和地對她說:「不急,慢點吃,我問金大爺借了輛自行車,等下可以載你去牧場。」
陪他們坐了一會兒,何媽就提着籃子給兒子們送早餐了。
何媽不在,徐依懷便毫不顧忌地指控他:「何媽在你就對我好,何媽不在你就欺負我!」
將茶杯放下,江譽行將手肘支在餐桌上,身體稍稍前傾:「我怎麼欺負你了?」
徐依懷不假思索就說:「你睡了我的床!」
江譽行勾起唇角:「你這是怪我只睡了你的床?」
徐依懷差點把嘴裏的小米粥噴了出來,她伸手捂住嘴巴,而江譽行好心給她帶來紙巾。好不容易將粥咽下去,她說:「你不要臉!」
江譽行回答得很順口:「我要臉做什麼,我要你就夠了。」
徐依懷又被他噎着,她低下頭,決定默默地吃小米粥算了。
吃過早餐,徐依懷歇了一會兒便出門了。江譽行果然向金大爺借來了一輛自行車。由於下過大雨,鄉間小路泥濘一片,江譽行儘量避開泥水坑窪,這樣一來,自行車便左搖右擺起來。
徐依懷坐在自行車車尾,她還背着醫療箱,自行車這樣搖晃,她坐也坐不穩。
再一次成功躲避泥坑後,江譽行聽見徐依懷低低地「呀」了聲,於是就說:「抱着我。」
腳下全是黏糊糊的泥漿,徐依懷不想變成一個巧克力混球,猶豫半秒就抱住江譽行的腰。有了這個依靠,之後自行車怎麼擺怎麼晃,她也坐得穩穩的。
秋雨過後,氣溫降了不少,晨風吹來,徐依懷便將臉藏在江譽行的背後。兩旁的草叢快速後退,車輛輾壓過泥路,發出怪異的悶響。她在後座無聊地晃着腳,突然問他:「江譽行,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江譽行想也不想就回答。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嗎?」徐依懷說。
「是不是故意在這種時候騎自行車載你。」江譽行說。
徐依懷狠狠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這麼清楚,還說不是故意的!」
「下手還真是狠。」江譽行抽了口涼氣,接着伸手敲她的腦袋,「我是怕你懶床以後着急,所以才問金大爺借自行車的。」
徐依懷摸着被他敲疼的地方,不滿地說:「我才不信。」
江譽行非常無辜,他說:「我又沒有去過牧場,我怎麼知道這條路全是泥巴。」
徐依懷「哼」了聲:「你黑歷史太多了,以後你的話,我只能信一半。」
抵達牧場後,徐依懷戴上手套和口罩就給那幾隻患有結膜炎的山羊檢查。其中一頭山羊很不配合,它老是轉過腦袋,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站在一旁觀看的江譽行問她:「要不要幫忙?」
徐依懷專心地檢查着山羊發紅的眼瞼部位,看也不看江譽行半眼:「等下。」
這幾頭山羊的結膜炎都沒有惡化的跡象,徐依懷給江譽行遞了一副手套和口罩:「幫忙摁住它們。」
有了江譽行的幫助,徐依懷給它們用硼酸水溶液沖洗患眼的時候就輕鬆多了。將患眼沖洗後,她又小心翼翼地給它們塗上藥膏,無意間抬眼,卻發現江譽行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她停住了手中的動作,問他:「怎麼了?」
江譽行問她:「這些山羊都是不懂人性的牲口,你就不怕它們會咬你、甚至是傷害你嗎?」
徐依懷再度低頭,專注地給另一隻山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