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拔拉着看了看。然後,男人一手抓緊袋子,一手在衣服里掏了一下,百元大鈔出現在男人手裏,並迅速給了對方。女人快速把錢抓到手裏,和男人揮揮手,急匆匆走開了。女人離去的同時,男人提着袋子,快步走向了樓房後面。
就在剛才女人抬頭揮手,轉身走開的時候,楚天齊看到了女人多半個臉頰,他想到了一個人。
他們這是幹什麼?做警察局長的職業敏感性,讓楚天齊不禁心生疑惑。剛才兩人顯然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可看兩人拿袋子的樣子,裏面的東西顯然不重,憑什麼就值上百元?好像還是二百元。現在公務員上班,一個月工資也不過五、六百,這二百元錢可相當於十天的工資了。
剛才二人交易的過程很短、很快,給人的感覺鬼鬼祟祟的。這不僅讓楚天齊想到了一件事,買賣胎盤。在楚天齊看過的案件中,就有一個是關於胎盤的。
這個案件發生在省城雁雲市,講的是一個孕婦在醫院生產後,婆婆向醫院索要胎盤,結果醫院護士長說扔了。婆婆一聽就急了,就問扔到了那裏,護士長說早扔到垃圾堆里運走了。婆婆來自農村,在村里人們都會把胎盤埋到一棵小樹下,根據樹的長勢判斷孩子未來的前途,對這個胎盤非常重視。這麼重要的東西,豈能說扔就扔,婆婆堅決要要回胎盤,護士長卻說找不回來。就這樣的,雙方吵了起來,還撕扯在一起。也合該着出事,在撕扯的過程中,婆婆被推到了滾動電梯上,摔到了樓下,很快就死了。
醫院本來還想着賠錢私了,結果這事正好被一個記者趕上,記者馬上把這個事報道了出去。由於媒體的力量,有關部門迅速介入了此案。經過調查,胎盤根本沒有扔,而是被醫院賣了,還形成了產業鏈。為此,引起很大的轟動,也讓人們對醫院意見很大。本來按規定,孕婦在醫院生孩子後,醫院必須徵求孕婦或家屬的意見,交孕婦家人或對胎盤進行合理處置。雖然這樣的案例還有很多,但在利益的驅使下,好多醫院依然樂此不疲。
就在楚天齊正疑惑聯想着的時候,那個疑似保潔員的男人從樓後走到東側面,把手中的手機裝到了衣服口袋中,看起來像是剛打完電話。男人警惕的左右看了看,然後就站到剛才和那個女人交易的位置。忽然男人再次拿出手機,放到耳旁,嘴唇動着,很快就收起手機。男人向樓後看了看,略微遲疑了一下,再次看了一眼樓後,快速走去,像是要去醫院門口方向。
見那個人離去,楚天齊去拉側門,想要出去,結果門是鎖着的。他立刻轉身走向醫院大樓門口,在經過醫務人員公示欄的時候,還特意在上面找尋一下,盯着一張照片看了看。
出了大樓,已不見那個穿着保潔員衣服的男人。楚天齊馬上左轉又左轉,再左轉,到了樓後。他發現,樓後沒人,卻停着一輛三輪車,車廂里堆着好幾個編織袋。離着三輪車越來越近,一股異味鑽進楚天齊鼻孔,他迅速閉着氣,向三輪車走去。在走近三輪車的過程中,他掏出一副手套,戴在了手上,同時左手多了把小手電。
來到近前,看看左右無人,楚天齊馬上打開一個編織袋,再次閉着氣,雙手撐開袋口,向裏面望去。
在手電光亮的照射下,袋子裏面是一些藥盒和瓶子。楚天齊心中一松:不是胎盤,原來是醫療垃圾。剛才自己聞到的也不是什麼血腥味,而是醫院特有的濃重來蘇水味。
忽然,楚天齊又覺得不對。據他所知,相關部門有規定,醫療垃圾必須由醫療機構派專人用專門顏色的垃圾桶、垃圾袋做專門處理,好多還必須統一打包。怎麼會讓保潔人員這麼隨意散裝?
接着,楚天齊馬上想到剛才那二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過程,就憑這些空瓶、空盒能值那麼多錢?難道這些都不是空的?好奇怪的保潔員。這樣想着,楚天齊在袋子裏面翻騰了一下,分明就是空的。在翻騰的過程中,楚天齊還發現了幾個熟悉的字眼。
「蹬蹬蹬」,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雖然聲音不大,但楚天齊捕捉到了,而且腳步聲由遠及近,顯然是奔這裏來的。
怎麼辦?如果現在順原路返回,很可能會撞上來人。楚天齊急忙四顧去看,然後快步向牆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