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沈毅對她做了什麼,但在那之後劉楚楚的眸光的確漸漸偏向了我,用一種極度冷漠的神色盯着我道:「還想從我口中逼問出什麼?」
原來,她並沒有死,此前只是處於一種被封印的狀態。如今神智回歸,她還是那個想要置我於死地的劉楚楚。我反而有種大鬆一口氣的感覺,怔怔看着她道:「剛剛明燁提到了兩個與你有關的人,也讓我漸漸想起了一些事。所有人都說你的路數與新月宮不同,明燁也認為你師從藍月神姬,是藍月神姬被澤言殺死封印後你才被月靈帶走的,對嗎?」
「呵。」劉楚楚冷笑了一聲,此刻無力掙扎的她依舊想從病床上坐起來同我對峙。但僅掙扎了一下,她便再次癱倒在床,末了,卻用一種古怪甚至驚訝的神色看着我,「不……剛剛你們在走廊上說的話,並沒有涉及此事。他只是說、只是說……」
我不知劉楚楚為何會變得如此慌張,但下一刻,她眼中袒露的恐懼更是令我不解。
「你恢復記憶了!你恢復記憶了,是不是?!」
「還說我們做戲!從頭到尾和我們做戲的人,是你!」
「是你在戲弄我們!」
「早就看穿一切,早就知曉我們的身份,呵,還佯裝失去記憶和法術,說什麼我們將你們玩得團團轉,分明是你!是你在愚弄我們!」
我驚詫着,不明白劉楚楚為何會得出這番結論。
難道明燁方才真的沒有對我談及此事,所有對劉楚楚身份的線索都是從我腦海中憑空鬧出來的?
狐疑的看向身旁沈毅,他依舊佇立未動,平靜的眸光落在劉楚楚臉上,談不上警惕,也說不上嚴肅,依然是淡若自如的冷靜。
而這時,劉楚楚也順着我的目光看向了沈毅,揚起嘴角再度冷笑:「呵,馭甲人偶,一個和君耀一模一樣的馭甲人偶。以為我們看不穿嗎?到如今誰還不知道天父明燁才是你軟肋,君耀和其他人,都不過是……」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沈毅緩緩張開的右手掌心再次覆於劉楚楚頭頂。
他偏眸一動,似在看身後。儘管此刻劉楚楚被他控制,已經說不出更多的話,但我仍是察覺到這間病房中除了我、沈毅、明燁、劉楚楚四人之外,還有別的人存在……
下意識的,我回到了門口,蹲坐在了明燁身旁。
劉楚楚的事可以以後慢慢調查,但若是威脅再次逼近,傷及此刻依舊昏迷的明燁,就非我所願。
我不希望明燁在這時受到任何傷害,除了他的安全之外,什麼也不在意,腦海中的使命感仿佛早已根深蒂固,儘管說不出為什麼,但我感覺得到,他是對我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當然,沈毅也是如此……
寂靜中的時間比危險降臨時還要漫長,我聽見從走廊上傳來的沉穩腳步聲,看着之前在停車場樹林中出現的黑衣高大男子再次現身,來到了病房門口,用沉靜的目光看着暈迷的明燁,再緩緩將眸光偏向我,欲言又止的,仿佛有許多話想對我說。
我記得他的名字,記得其他人對他的稱呼。
玄冥。
玄冥上神。
「有什麼事嗎?」
在我起身之際,玄冥沉着的眸光並沒有看向病房之內,只是沉沉的在我臉上落定。
思量一會兒後,他低沉的嗓音傳來,徐徐說着我根本不知曉的一件事:「佛祖壓着一件事,一直沒有對外透露,許是打算通過清渺與你取得聯繫。但近來你身旁無火光,清渺也無法做到這點,所以佛祖只好將此事告知我,希望我能夠幫他轉達,並且讓我承諾決不可將此事告知第三人……」
誒?
如果是這麼要緊的事,他怎麼選在這時候來找我?難道,他就不怕劉楚楚和沈毅聽見嗎?
詫異的轉身一看,身側的病床上劉楚楚再次昏睡,而沈毅早已不見蹤影。我是沒有察覺到監視的力量,但玄冥來的時機也是太巧,但也像是沈毅刻意給我們製造交流的空間,提前消失離去。
不過,既然沈毅已經離開,劉楚楚也已經昏睡,我便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看着依舊站在門口的玄冥,聽他依舊沉穩的繼續說下去:「帶着鎮魂鈴沉睡的人自佛殿消失。你或許此刻不記得那人是誰,但佛祖和清渺斷定鎮魂鈴是屬於你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