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文再請辭歸鄉守孝,便極可能會給張協從中作梗、弄假成真,真的要回鄉守三年——等若他們這邊給硬生生的砍了一臂。
「這麼說,六姨娘提出這時候讓大伯到崇州入葬,倒是能將岳冷秋的心思打碎掉?」林續祿說道,他也看到只是幾個孤兒寡母帶着大伯的遺棺去崇州,實際損害不了他家的利益。以前有二十萬現銀給幾位嬸娘看在手裏,現在這筆銀子花了七七八八,都變成林家手裏頭掌握的資源,幾個孤兒寡母走了,他在江寧做什麼事情,反而少了一層牽制。
「這件事要跟大哥跟你爹說清楚,還要跟顧大人說一聲……」林縛說道,「擇個風水寶地是小事,但家主總歸是異鄉而葬,幾個族老會不會反對,也很難說。」
「顧大人那邊就由你去說,大哥及我爹那邊的信,我馬上就去寫,寫完你替我潤色一下。」林續祿說道,他這麼說,就是肯定以林縛的主意為主。
「三哥的文筆,我能潤什麼色?」林縛笑道,便先去赴張玉伯他們的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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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續文丁憂之事確實是個可給張岳利用的隱患,拋在這個不說,林縛也希望能將盈袖接到崇州去,卻不知道她怎麼想到這個藉口,又怎麼能慫恿六夫人出這個頭,難不成還是昨夜那個荒唐主意?
陪張玉伯、趙舒翰、葛司虞他們喝過酒,林縛又與張玉伯一起進城去,到顧府找顧悟塵說事情,將林續文丁憂隱憂說出來。
「的確是個問題,我們都疏乎掉了,」顧悟塵撫着額頭,也意識到其中的兇險,說道,「岳冷秋真不是好相與的角色,這個陷阱藏得不算深,偏偏令我們都失了眼……即使黃河決口堵住,津海糧道不再是京畿是必需,但也是舉足輕重,不能讓他們輕易的在最後一環上輕易的將林續文替掉,權宜之計也只有委屈林氏家主這時候異鄉而葬了。我們要變被動為主動,我想庭立與續文應該能理解。」
「那我夜裏回去,在信里將大人的意思也寫上。」林縛說道。
「寫上吧,異鄉而葬是有些委屈了,但是也顧着大局沒有辦法啊,不過也算是林氏在崇州正式的落根開枝,這麼看也不算委屈他……」顧悟塵說道,「我還擔心薰娘跟着你去崇州會不會習慣,袖娘也去崇州,總好歹算是有個伴,我也放心一些。」
「我會照顧好她們倆的……」這話一出口,林縛就覺得自己欠抽,好在看到顧悟塵也沒有察覺出什麼異樣來,才心思稍定。腳尖一緊,林縛低頭看去,卻是張玉伯在踩他的腳,神情間也有促俠之意,便知道這句話的漏洞沒有瞞過他。張玉伯生性爽直,雖然進士出身,卻不是道德先生,林縛裝作一本正經的沒看到他臉上的嬉笑之意;好在趙勤民出府辦事去了。
昨天談了許多話,今日又接着昨天的話題談。
東陽鄉勇暫時給岳冷秋限制在東陽府境內,沒有參戰的機會,有弊也有利,雖然撈不到戰功,但也不擔心會給岳冷秋推到陷阱坑裏去;當下最主要的還是江東左軍在崇州抵擋東海寇的戰事。
江東左軍防守鄉土是綽綽有餘,關鍵在於能否主動出擊以及主動出擊的範圍與時機都是要認真考慮的問題。
東海寇拿下昌國縣諸島差不多有半年時間,在昌國縣城的基礎上,進一步完善了島城防守體系,以東海寇在昌國縣諸島的聚集規模,江東左軍想一舉奪下昌國縣無疑是異想天開。今日的東海寇跟去年的東海寇已經有翻天覆地的變化。最根本的變化就是原先的東海寇邊緣勢力差不多都能消耗光,最初由十三家會盟形成的東海寇勢力實際逐步形成一個受奢家直接控制的整體。
除了部分將領及心腹親信是熊飛熊直接帶下海,大部分老卒則是奢家在歸附後撤裁掉安置在濱海地區任東海寇過來招攬入伙,根據在晉安哨探傳回來的信報,林縛估計此時的東海寇十有六七是通過這種方式下的海,替換掉原先戰力較差的海盜分子,這時候就必須將東海寇當作一支正規的精銳部隊相看待。
聚集在昌國縣諸島的東海寇超過萬人,真是一個令人畏頭畏首的數字啊。
林縛倒也跟顧悟塵表態了,他有機會出擊,絕不會縮在崇州當烏龜孫子的,
在顧府耽擱到差不多又是半夜,林縛才帶着護衛出城回河口,先找林續祿,要他將顧悟塵的意見也添
第56章遷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