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接觸了四人。。。
郝宗成為左常侍、內待監,內侍省群閹之首,為崇觀皇帝心腥,代帝監諸軍,一直實權掌薊北鎮,雖官位三品,權勢卻不下卿相。
劉直,內侍省局郎,從七品,曾到江東左軍擔任觀軍容使,實行監軍之職,實為郝宗成的親信。林縛與他打交道最多,也從他嘴裏知道許多內廷不為外人道的事情。
張晏,維揚鹽鐵使,正四品,執掌鹽利,權勢至少要比戶部侍郎要大。
最後便是眼前的苗碩了——管莊太監無品階,但內常待為正五品內臣,梁太后以正五品內臣來管每年只納萬把兩銀子錢糧的虞東宮莊,未免有些大材小用,看來虞東宮莊的水底還真是非常的深啊。。。
郝宗成是皇帝心腹,這苗碩便是太后身邊的心腹。除了苗碩之外,太后在內廷的核心內腹便是內侍省少監柳成化,也是郝宗成在內侍省最大的對頭。郝宗成與柳成化之間的尖銳矛盾,可見內廷崇觀皇帝與梁太后之間也非表面上風平浪靜。
林縛原以為這些事暫時還挨不到他身上,沒想到奢家刀鋒之下,蛇鬼牛神都跑了出來。元錦生甚至也顧不是掩飾永昌侯府與虞東宮莊的關係倉促前來,無非也是擔心江東左軍承受不住壓力,主動從嵊泗諸島撤回,使虞東宮莊直接遭受東海寇主力或奢家的兵鋒威脅。
要說親密關係,元歸政當年娶的也是梁氏之女,是梁太后的妹妹,元錦生是梁太后的姨侄子。。。不過虞東宮莊性質等同於梁太后的私人莊田,都是些管事太監、莊吏在打理,按律便是太后娘家人梁氏都不能插手,元錦生與宮莊管事太監交好,說起來也是違制的。
如此也好,虞東宮莊總不能一毛不拔。
林縛說道:「苗大人與元兄來得好巧,要是再晚片刻,就要讓你們跑空趟了,不過在崇州總有相見之機……」
苗碩過來時看到大橫島北灘陸續駛出的龐大船隊,就懷疑林縛要率江東左軍舟師主力撤出嵊泗諸島北返,聽林縛這麼說,只當是證實了猜測,也無從容之態,勸說道:「林大人乃朝廷柱石之才,燕南力挽危局,太后也知林大人的威名……嵊泗諸島,雖散於茫茫大洋之中,但不可輕棄啊,想來以林大人之見識,不會看不到嵊泗諸地是江口之門戶,是平江之門戶,亦是海陵府之側翼。。。」
「……」林縛沉吟着不吭,似在思索苗碩的話。
苗碩對一旁的陳華文說道:「陳大人也定知嵊泗諸地的要害……」意思是說江東左軍能堅守嵊泗諸島,對海虞一樣是大益之事,要他幫腔說話。
陳華文也是老狐狸,站在林縛身邊也不拆穿,說道:「這種種要害,下官趕過來與林大人一起剖析過,然而浙東新敗,局勢糜爛不堪收拾,而東海寇在北線猶有重兵威脅崇州之安危。。。江東左軍有守土之責,總要先解決崇州的威脅……」他也沒有說假話,只是不提海虞鄉營代江東左軍暫守大橫島之事。
當年德隆帝撤虞東草場,陳家也獲益頗豐,又與虞東宮莊僅隔東江,遂多少知道些虞東宮莊的底子。這守嵊泗之事,不能由江東左軍與海虞兩方分擔下來,虞東宮莊能拔出來的遠不是一撮毛。
「守住嵊泗諸島,東海寇必不敢在北線滯留太久,崇州之患芥癬也,」元錦生忍不住插話勸道,「若林大人擔心崇州,虞東宮莊可借些護莊精銳助大人守崇州……」
「哦?」林縛故作詫然的看向元錦生。
皇莊有護衛莊卒,人員無定額,按需設置,一般說來不會太多。元錦生張口就替虞東宮莊做主,要替江東左軍守崇州——元錦生倉促之間,漏出來的機密倒是不淺啊。
元錦生驚覺失言,不過彼此間早就在蘇湄的身世一事上形成默契,他倒不擔心林縛真看出些虞東宮莊的秘密會有什麼大礙,倒是元錦生身後的青年甲士眼睛犀利的看了林縛一眼,讓林縛意識這青年來歷也不會太平凡,暗道:莫非是梁家的人?
林縛要立即出兵北去長山島,也不跟元錦生、苗碩玩太多的太極拳,徑直說道:「守嵊泗諸島不難,但守嵊泗諸海不易……自岳督帥使龍江船場專為江寧水營、寧海鎮水營造戰船,江東左軍便是自籌,也無法再托龍江船場造船。江東左軍無戰船來源,數戰來,原先戰船受損頗多,舟師於海上戰力已嚴重下降。有甲卒,守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