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闊地收縮,而源源不斷走棧橋過來的淮東軍甲卒,也從觀音尖東側繞過,進入淺溪東岸的陣地。
雖說鐵絲繩懸索也能夠一次承受兩三千斤的重物,但通過懸索將精鐵所鑄的盾車、床弩、蠍子弩等戰械運到南岸來,總是有很多不便。此時棧橋鋪成,而敵水軍戰船還沒能過來擾襲,床弩、蠍子弩、盾車以及窄廂輜車則能直接源源不斷的走棧橋到南岸來,加強觀音尖以南的守御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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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將昏之時,敵襄陽、水軍的戰船終於從下游趕來,但淮東軍總計有四千戰卒已經走懸索橋渡到南岸。
雖於棧橋會面臨來自敵軍戰船之上的直接攻擊,人馬渡河被迫中斷。
崖岸直接水面的床弩這邊也是巨箭裝槽,「咔咔咔」上絞弦,而在床弩陣之後,則十數架重型拋石弩以及數量更多的蠍子弩,在龍爪岩的右翼、在棧橋的上游,更是千餘輜兵正滿頭大汗的將一截截重逾千斤、甚至數千斤的樹幹推上崖岸。
一旦敵船接近,這些粗大的樹幹順着勢如奔馬的湍流而下,對敵軍船陣的破壞力不會弱於床弩、蠍子弩。
有時候傳統的簡單戰術,也十分的實用。
很顯然,敵軍也十分明白棧橋一日不毀,淮東軍就能源源不斷往南岸輸送兵馬跟物資,使其在襄陽的兵馬永遠都沒有打開缺口、西逃的可能。
在北岸床弩、蠍子弩、拋石弩以及巨木的轟擊之下,十數艘敵船仍然冒死從下游逆水而上,接近棧橋;桅杆不夠高,則在桅杆上再捆縛長杆,將仿效淮東軍所制的火油罐投向棧橋,或用鐵鈎鈎住棧橋索繩,放船順水而下,勢要將棧橋拖垮!
不得不說敵軍所用的戰術頗為湊效,懸索橋所鋪棧板沾上火油,水潑不滅,而淮東軍卒此時也無法上橋撲火,頓時陷入火海。
鐵絲繩雖說強度要遠超普通麻繩,但叫敵船整個鈎在上面,又有數艘戰船連起來一起往下游拉,承受數萬斤的拖拽之力,還是有好幾根鐵絲繩當下就給拽斷,大片棧板散架,紛紛傾倒水中。
當然,敵軍也好不到哪裏,十六艘戰船逆水過來,由於要毀棧橋,被迫在淮東的弩陣前停了近一盞茶的時間,當下就叫淮東軍重型拋石弩用重逾百斤的石彈砸沉了三艘,幾乎沒有一艘船沒給淮東的火油罐投中,十數艘敵船燃起大火,將暮色之下的漢水照着猙獰可怖。
船蓬、側舷在北岸弩陣的攢射下千瘡百孔,數百水軍叫兩岸弓弩射殺。
敵船皆着大火,不得不往下游退去,等撲滅大火才有餘力再攻來。
棧橋雖給毀去,但鋪橋所用的十三根懸索,才給毀去五根。看着敵船退去,龍爪岩這邊則麻利的將射繩索的巨型床弩推上龍爪岩,往對岸射繩索,迅速再在龍爪岩與山門岩之間再拉起數根鐵絲繩懸索,將給敵船拽斷的懸索補足。
由於南岸也運了一批棧板過去,這時候從兩岸往中間鋪設棧板的速度更快。
淮東軍早就考慮過他們暫時還不能控制漢水,懸索橋有可能給敵軍摧毀,早就備好大量的鐵絲繩跟棧板,做好打消耗戰的準備。
淮東軍趁夜修補懸索橋的速度之快,只叫敵軍看了絕望,在敵水軍戰船再一次撲過來之前,淮東軍修好懸索橋之後,已經又渡了半營甲卒到南岸去……
襄陽敵兵顯然也不想叫淮東軍在南岸站穩腳步,徹底封鎖住其西逃之路,從黃昏之時,周繁、葉濟羅榮就親自坐鎮,分別從廟灘嶺西谷口以及石龍嶺的東谷口,對在觀音尖以南佈陣的陳漬所部發起瘋狂的攻擊,意欲打通襄谷通道。
敵兵的攻擊是瘋狂而絕望的,是夜毀棧橋三次,但到清晨之時,棧橋再一次修復完好,懸橫在龍爪岩與山門岩之間,仿佛昨夜的戰事根本沒有發生過。
而龍爪岩下游的河谷、泥灘之上,到處都是給擊碎的船骸以及給叫兩岸弓弩射殺落水的伏屍。
敵軍從下游襄陽前後共調來五十餘艘戰船,約有半數給直接擊沉在龍爪岩下游的漢水之中,餘下也是給打得半殘,有如殘兵、淹淹一息。一時間再沒有餘力去強攻上游再一次鋪設好的棧橋。
所幸龍爪岩段的漢水極深,沒有叫沉毀的戰船直接堵實,便是如此也叫龍爪岩段的漢水航道變得更窄,不足早初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