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就覺很厲害。
若真是有這樣狠辣信念,又信奉的乃是純粹殺道。那麼這位李邪靈的實力,多半也是強絕之至。
說來他的武道,雖號稱是兼容百家,可這些偏向血腥邪道的路子,其實都未融入。
神情漸漸凝然,宗守的目中,也漸漸透出若有所思之色:「那麼這位李邪靈,如今已是武宗之境?」
「最多只到先天巔峰!」
李芸娘微微搖頭,看着宗守那慎重的神情,莫名的只覺有些快意。
說話時也不自覺的,再次恢復那微含嘲諷的語氣:「不過死在他劍下的武宗,已有二十!任千愁這三人本事雖也不錯,可在他面前屁也不是。此人昔年曾得罪幾位玄武宗,被雲瑕山主出手救下,之後一直就被雲瑕山庇護。不過其人行事肆意,桀驁乖張,也不喜受約束,幾年來都沒幫迂雲瑕山幾次。估計那雲瑕山即便真有後手,也不會是他。」
說到此處,李芸娘又冷冷盯了一眼宗守,滿含着不屑之意:「世子深藏不漏,劍道強絕。不過你最好祈禱,這次雲瑕山主遣來的人,不是他!你那點本事,他殺你有如屠狗一」
話音未落,就聽林間一聲嘻笑:「多謝姑娘如此推崇看重,不迂這一次,姑娘卻是猜錯了。今日來的,不巧正是我李邪靈呢!」
那聲音略帶着幾分少年的稚嫩,又有這幾分成年人的厚重磁性。不過聽在耳中,卻莫名的只覺是尖利刺耳。
李芸娘呼吸一窒,連心跳都幾乎頓住。死死咬着唇,定定的看向了聲音來處。只見一個血袍少年,正從林內踏出。
十八歲左右的年紀,面上全是不正常的酡紅,仿佛是在高燒。那眼神,也是時而瘋狂之至,時而又清冷無比。身上帶着好幾個香囊,本當是香氣熏人才對。可當那氣味傳至,卻是一股刺鼻的血腥。
這李邪靈先是看着那巨大鷹屍,遺憾搖頭:「我好不容易尋的一頭靈獸,就這麼死掉,當真可惜。你可知我們武者,要像靈師一般尋一頭護駕,有多艱難?又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神情間無比的惋惜,而後那眼神,又驀地轉為瘋狂,無比熾熱的看向宗守:「不過也沒什麼!今日我李邪靈最慶幸之事,就是遇到你宗守。感覺只需誅了你一人,就足可抵三千殺戮!足可比得上我的妻兒。呵呵,我李邪靈又可以少造些殺孽,豈不是這天地幸事?」
宗守懶懶一笑,把那狹長鳳眼,微微眯起。不欲與此人說話。似李邪靈這等樣的人物,絕情絕性,精神多半是有些問題。跟這些人扯談,完全就是腦子秀逗。
他雖也算是殺人不眨眼,可究竟還是有目的有緣故。可這一位,卻是全憑自己興致喜好。更不是為了單純的以殺戮證道,而是整個人,融入殺道之內。
無論說什麼,今日都是免不了一戰,又何必再多言?
手中的劍,隱隱閃爍着雷光。那李邪靈的眸子,同樣是冰藍之色微閃。
一口血色的劍,驀地耀空而起。李邪靈也呵呵笑着,踏前一步。然後整個人,仿佛化身為狼,帶着浩烈殺念,瞬閃即至。
那身速之快,竟比之前宗守,將任千愁擊殺時,還要快上數線!
看時還在三十丈外,可還未來得及眨眼,就已至宗守身前二尺處,幾乎是面對着面。一道血色弧光,亦橫掃而至。
連凡的瞳孔,立時一縮,幾乎來不及做任何反應。而那李芸娘,也雙拳一握,強壓着忐忑心境。
正當以為二人,以為宗守再無幸理之時。
就只見宗守腰側,又是一道黑色劍光,沖騰而起。竟是不依人力,就騰起空中,斜斜的刺向李邪靈的脖頸。劍速也同樣快極,而且是靈動之至,從那血色劍弧的內側穿入。
李邪靈的面色微變,然後是毫不猶豫的收劍暴退,把血劍一橫,攔在脖頸前。『叮,的一聲輕響,才將那黑色的靈劍彈開一旁,旁邊又傳來一聲爆吼。
一隻巨大的銀熊,驀地出現在宗守的身側。張開着血盆大口,上下兩排如巨釘般的銳牙,猛地咬來。
而此刻那李芸娘,此刻整個人,就好似是已經是死了一般。
一一能御劍當空,御控四階魂獸,這分明是靈師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