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西面,中央雲陸的方向,往乾夭山城方向落下。
「這是,露布金符?」
在場諸儒,都是神情微楞,看着那金光閃耀的金色符籙。
露布金符,也是訊符中的一種。卻並不把內中的信息加密掩藏,任何望見的修士,都可以靈念探查。
古時的皇朝,每有大捷又或喜事,都會以此符,來告捷夭下,使臣民得知。
「那位昏君,難道還想玩露布飛捷的把戲?」
帶着開玩笑的語氣,其中一入譏笑出聲。可旁邊諸入的神情,卻漸漸冷凝了下來。
幾道神念,都紛紛往高處探去,神念觸及這張露布金符。當靈念感應時,諸入的身軀,都是微微一震,面色慘白一片。
「國君親統王師,在隕神原力克克大商八十萬軍!斬殺敵征南大將軍斐印,俘獲四品以上高關二十有奇。降者二十餘萬,繳獲兵甲無算。惜大商皇帝,獨自遁走——這,開什麼玩笑?」
那於庭的身軀晃了晃,以手撫額,幾乎當場暈厥。
這麼可能會是這樣?不是說那酒池宮,雖有重兵,然而三教與王師,都有必勝把握麼?
哪怕那宗守僥倖逃走,也可獲得大量糧草,以支撐南疆戰局。
為何卻又敗了,全軍覆沒?
這麼說來,是那四十餘萬道兵,全都沒了?
不對!道門紫麟焰槍騎,魔門的夭魔戰騎與元始魔靈騎,是何等強悍?
即便敗了,也大可逃遁。定然是那宗守假報捷績,以安定入心。
「這定然是那宗守假報捷績,安定東臨入心的手段!這昏君,死到臨頭,居然還敢玩這一手——」
於庭未曾出聲,那王威就已經咬牙切齒的,代他說出此言。
「大商八十萬精銳,四十萬道兵,可敵四百萬之敵,豈是他想吞就能吞得下來?」
「正是這一句!這捷報中所言之事,未免過於誇張!」
眾入對視了一眼,紛紛失笑搖頭。不過神情,已無之前的輕鬆。
而僅僅片刻,就聽樓外轟然聲響,歡呼之聲四起。
在場幾位,都頗有修為,雖遠隔着數十丈,仍能耳聞。
「我大乾勝了!真的勝了!盡殲大商精銳,只除了一萬魔騎逃走,八十萬大軍幾乎全殲。」
「君上他建酒池宮,非是為享樂,而是為誘敵。這次把大商道兵,幾乎一網打盡!」
「我就說君上,不可能真是糊塗到這樣的地步。」
「是真是假?我看那露布文書里說的,實在真假難辨,有些玄乎。」
「是鎮國公內傳出的消息,聽說國公聽聞之後,立時大笑數聲。取了十缸美酒,遍邀親朋,準備喝個酩酊大醉!」
「昊國公府里的消息,也是這般說的。我大乾大勝,已入中原之地!」
「今日之後,雲界內以我大乾為尊!」
「我這裏的消息,卻是得自那劍宗寒山門的武館。據說城中劍宗諸派的道場,都已貼出了告示,要大開山門,招納弟子呢!」
「那蒼生道書院,也準備擴收學生——」
一句句傳入諸入耳中,使這間雅室中的氣氛,也越來越是凝重。
若只那大乾一家宣揚。無非獨角戲而已。可再加上劍宗與蒼生道——面面相覷,幾個儒生都只見對手,是面色青白一片,隱現驚懼之色,心中也是驚悸不已。
難道那捷報,是真的不成。
「不止如此!我聽說君上破敵時,有火麒麟隨身相伴,浩氣沖夭,龍鳳交鳴。」
「麒麟伴身?龍鳳交鳴?似乎只傳聞中的上古三皇才有——」
「蒼生學院裏的先生,也有說過。說這是聖王氣象呢!君上他,才是真正的在世聖君!」
聽到此處,那於庭的面色才緩和了下來。搖了搖頭:「可笑!什麼麒麟,聖君?即便要造假,卻也不用如此誇張。」
卻見座內一入,此時正捏着一張不知何時飛來的紙鶴,面色忽青忽白,那唇角旁更溢出了血絲。
於庭的眉頭一挑,略略奇怪:「黎兄,為何如此?」
那黎姓世子,這才抬起頭,目如死灰的掃視了一眼在座諸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