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武器,無法與海盜對抗。所幸的是,海盜們是圖財不害命的,他們劫船的目的,一是為了船上的財產,二是為了索取贖金,所以,只要船員不進行反抗,人身是完全有保障的。
「我們如果遇上海盜,也是不能進行反抗嗎?」何嵐臉色有點發白地問道。
「當然,也只能如此。」徐宏義坦言道,他見何嵐頗為緊張的樣子,以為她是擔心自己的安全,便安慰道:「還有,海盜一般也不會把整條船上的人都扣押起來,因為他們要照顧這些人的吃喝也是很麻煩的。他們一般會先釋放掉一些老弱病殘的人,女同志也被優先釋放的對象,所以何處長就更不用擔心了。」
何嵐還是沒有一點輕鬆的樣子,她說道:「可是,這樣一來,我們的貨物豈不就損失了?」
徐宏義安慰道:「我們的貨物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咱們的船上都是一些設備,海盜搶去也沒用,我估計他們最多就是要求一些贖金,然後就放船了。」
「贖金一般會是多少?」何嵐又問道,她實在是對此很擔憂,所以需要把所有的問題都問清楚。
徐宏義道:「標準也不一樣吧,有時候是幾十萬美元,有時候可能是幾百萬,取決於貨物的價值。不過再高的金額也不至於了,真有個幾千萬美元的話,海盜們也不敢拿了,他們也怕別人付完贖金之後再找他們報復。」
幾百萬美元,對於這一船貨物來說,的確算不上是一個很大的數字。戈馬共和國的這個項目的總值是2億多美元,幾百萬也就相當於保險的費用罷了,何嵐稍微放下一點心了。她想了想,又提出了一個問題:「那麼,徐船長,如果真的遇到這種情況,雙方談判,然後再交贖金放船,一般要多長時間?」
徐宏義道:「這個時間就比較長了,有時候個把月也有可能的。你想,海盜也不敢自己親自去和船主談判,肯定是要找中間人,這一來二去的,時間就耽擱了。」
「那……」何嵐吃驚道,「那這樣一來,我們不就趕不上時間了?」
「何處長,你還當真了?」徐宏義覺得有些好笑,「咱們說的,不只是一種可能性嗎?我在亞丁灣跑了十多年船了,一次海盜也沒有遇上。我只是在海員俱樂部和外籍海員們聊天的時候,聽他們說起過被劫持的經歷。」
「萬一呢?」何嵐非常認真地說道,「我是說萬一的話,咱們的船如果被海盜扣上一個月,不就麻煩了嗎?」
徐宏義道:「何處長,萬一出現這樣的情況,你也不必擔心,因為海盜劫持而延誤交貨,這屬於不可抗力的影響,合同上都會規定免責的。海上運輸,各種各樣的風險都會有,遇到損失的時候,有一些可以免責,有一些可以通過保險公司來賠償,這樣的事,我可經歷得太多了。」
何嵐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徐船長,這一次的貨物情況有點不同。對方是準備在獨立日那天舉行開工慶典的,屆時會有幾十位非洲各國的政要前來觀禮,這對於漢華重工……以及星北重機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宣傳機會。
如果我們的設備不能如期運到,雖然能夠有免責條款避免我們的經濟損失,但這種聲譽上的損失是無法彌補的。我們的競爭對手如果宣傳說中國的產品缺乏安全保障,那麼咱們好不容易佔領的市場,就有可能會喪失掉。」
「哦……是這樣。」徐宏義這才明白過來,這位年輕、漂亮的女處長為什麼一直這樣牽掛着時間。這些年,中國進口和出口的許多大型裝備都是由他的輪船運輸的,他親眼看着中國出口的成套設備逐年增加,而進口的設備則逐年減少,作為一位中國人,他為這樣的變化而感到興奮和自豪。現在這條船上的設備關係到未來中國設備能否全面地進入非洲市場,這其中的意義,他是完全能夠理解的。
「何處長,你也不必過分擔心了,這一片海域雖然海盜很猖獗,但過往船隻這麼多,海盜卻是非常有限的,我們不至於會遇上他們的。」徐宏義只能這樣勸解了。
然而,事與願違,徐宏義話音剛落,就見一名船員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大聲地喊道:「船長!海盜,海盜!」
「什麼?」徐宏義和何嵐全都驚呆了,他們倆不約而同地舉起望遠鏡,向着船員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在海天相接的地方,幾個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