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再升一步了。無論是翻車還是耬車都是難得的進身之階,他這位好友毫不在意地送了他爹一個,是得好好謝謝人家才行……
江源倒是一點都不在意,翻車和耬車他小時候都在山村里見過用過,本是漢朝就應該有的,誰知道這一世沒有了漢朝,連翻車和耬車也就只弄出個最最初級的版本,這麼多年都沒有發展,他不過隨手那麼一畫,要是能讓天下百姓過得更好他當然願意。至於進身之階,這東西他可不缺,還不如送給好友家幾個,也算在官場上拉幾個盟友。
等到方越回府見到江源自是大喜,方母特意下廚弄了幾個好菜,又命人到外面買了好酒款待江源。方越方侍郎是個難得的清官,唯一的愛好就是喝酒,江源的酒量不差,陪着他喝了幾杯,這方侍郎便起了談性,連連誇讚江源,說他年齡比方涵還小了兩歲,卻比他那個不孝子成器多了,誇得江源都有些不好意思。
三人聊着聊着話就扯遠了,倒是提起了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榮國府的事情。方家沒人知道江源的身世,所以說話也沒有了遮掩,方越笑着說道:「這事兒傳得到廣,就連聖上都驚動了,本聽傳說是福兆,再一傳就成了禍胎,還問我等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能是怎麼回事?不過就是內宅陰私罷了。最後聖上給定了個內緯不修的罪過,若不是代善公當初救過御駕,就這麼一條罪過就得下旨斥責。」他看了看面前兩個少年,「所以說你們兩個以後成家立業也得小心行事,若被御史聞聽,一個風聞奏事便是罪過,別為了家中的一點小事耽誤了升遷。」
江源方涵應諾。江源想道,福兆,禍胎?若說是福兆吧,那榮國府也不想想,這等異象哪是凡人能有的,沒落到皇家愣是落到了臣子的府上,還不得鬧個抄家滅族?若說是禍胎,這沒生下來就克兄克母,生下來又剋死了祖父克病了祖母,這等禍胎誰知將來會不會是誤國的禍患,那麼這榮國府怕是也容不得了。哼,也不知道朝堂上是哪位替榮國府說話才歸結為內緯不修,否則便是天大的禍患。
用過晚膳,方越命兒子送客人去客房,自己則回到了後院,見到老妻迎了上來不由心中一暖。
回屋坐定,方母命丫鬟去取熱水,自己忙前忙後為丈夫擦臉更衣,才把布巾放下就被丈夫從後抱住,臉上不禁一熱,忙從丈夫懷中掙脫出來,「都老夫老妻了……」
「老夫老妻才更是恩愛。」方越笑道。拉着妻子在床上坐下,「我啊,一看桌上酒壺裏的酒就知道夫人費心了,那江公子可不是喜歡梨花白……」
「也沒什麼,文良在書院與那位江公子最是要好,一回家三句話必有江源,說得多了我也就記下一些。今日既然特意為了招待他,自然要準備他喜歡的才好。」方母笑了笑,「我呀也是愛屋及烏,文良自從認識了他談吐舉止都變了不少,也更上進好學了。這一回這位江公子畫的圖更是幫上了老爺的忙,自然得好好謝謝人家。」
「是啊。」方越嘆道:「這江源雖是出身貧苦,但身負不世之才,人又聰慧,文良雖然年長他兩歲已經加了冠也遠不如他。他這一輩兒的人我也見得多了,多是說得多做得少,只會耍嘴把式的,還沒見過這麼出類拔萃的人才。哎,也別說他這一輩,便是老一輩也沒見過這麼博聞強記,文武皆能的。我若是有女兒必定招他為婿……不過文良能和他交好也不錯,所謂近朱者赤,也能學到不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