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群臣獻舞。
既然有宴會豈能沒有歌舞表演?在座的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也不再低着頭大吃大喝了,全都抬起頭來打算看看這群教坊女子要表演什麼。
順王一看殿內氣氛有所緩和,連忙命令教坊司開始表演,準備借着歌舞打消剛才的那股尷尬,好給老皇帝打壓司徒晟的發言預熱氣氛。
歌舞一起,編鐘絲弦齊鳴,江源持着手中的酒杯,頗有興趣地看着場下的表演。這可是正宗的古代舞樂表演,過去他就只能看個壁畫的圖形或者文章上的描述而已,哪裏能比得上現場版的好看?這樣的舞樂表演可是和現代的那些仿古演出完全不同的,有一種骨子裏透出來的特殊韻味,越看越覺得雅致入髄,雖然不如烈焰那般火熱,卻如泉水一般清新而悠揚。
江源旁邊坐着的是江岩,見他看舞蹈看得入神,就和他輕聲耳語了幾句,「清遠,你看沒看到最前面的那兩個女子?」
江源不以為意,隨意瞄了兩眼。當先的那兩名女子都畫着桃花妝容,從眼角透出一絲格外的嫵媚。這兩人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唇若塗漆,膚若凝脂,確實是美人。正所謂指若蔥根白素淨,耳着東海明月璫,腰若流紈不堪握,頭上倭墮玳瑁光。正是千嬌百媚,柔弱入骨的教坊司女子,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她們兩個人有什麼特別的嗎?」江源除了看出這兩人長得挺漂亮的,就沒看出來別的不對來。
「我就知道你曉得,你這人忒古板了一些,從不去教坊之類的地方,連戲都不看,怎會知道這兩人是誰?你看左邊那人,她原本是江南甄家的嫡三女,名喚甄珍珠的便是。右邊那個,則是世家楊家的嫡長女,名喚楊貂蟬的。呵呵,當日玉娥,今入教坊,你看其他人的臉色有多好看啊。」江岩壞笑着說道。
他不說江源還沒有注意,一入教坊,女子還哪裏能守得住名譽啊,江源不認識也就罷了,在座可是有不少人都認識這兩名女子,這些人立時臉色都有點兒不好看。
江南甄家可是因為宮變才被抄家滅族的,而世家楊家是牽扯到了順王這才倒了霉的,在群臣心中,這兩家都因為與皇家有關,這才倒了大霉的,這時見到他們兩家的嫡出姑娘被充作官妓在宮宴上為人獻舞,做這等卑微之事,不少心思稍微活動起來的人又把心神給按了回去,這奪嫡之路實在是太辛苦了,他們可玩不起……
江源在心中竊笑,這一場舞樂真是表演的好啊,這不,立刻就將所有人不該有的心思都給嚇回去了,看這氣氛比起剛才來說還要冷上三分,他倒要看看老皇帝過一會兒怎麼去樹威,且看有沒有人理他……
司徒暉一看場面變得更加冷清,不由得皺了皺眉,轉頭再一看那排頭的兩個女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順王爺出了名的喜歡胡搞亂來,自己家裏還養着戲子呢,教坊中的女子就沒有他不認識的。楊家的那個楊貂蟬還是他原配王妃的親侄女,還沒入教坊的時候他就見過,至於那個甄珍珠,咳咳,他還在教坊和她喝過小酒呢。既然了解了她們的身份,怎能不明白群臣的想法?
一見氣氛已經挽救不回來了,司徒暉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剛剛那個小太監一眼。
那個小太監被他這麼一瞪,立刻就畏畏縮縮地退到一邊的角落裏了,根本就不敢抬頭看他,想是怕得很了。
司徒暉也不怎麼在意,這個內侍他從來就沒見過,估計是剛剛調入乾清宮沒多久的,難怪這麼不會辦事,搞砸了他的計劃。現在是宮宴的時候,他不能做什麼,等回頭的,他非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事的奴才不可!
看到歌舞表演的氣氛這麼冷淡,負責管理教坊司的老太監也是一陣尷尬。一段舞蹈之後,他連忙換下了這些跳舞的女子,又換了一撥人來表演舞樂,可是眾位官們只要看到舞樂就會自然而然想起剛才排頭那兩人的身世,哪怕再怎麼精彩絕倫的舞蹈,他們也沒有興致觀看。
老太監沒辦法了,只得換上來一些百戲之人來進行表演,雖然百戲不夠莊重,上不得台面,可是為了扭轉氛圍,他也只能讓百戲之人上來反轉局勢了。這百戲大概就是現在的雜技,還包括了一些魔術、角牴、幻術、遊戲之類的表演形式,相比起代表禮儀的舞樂,百戲顯然在靖朝地位低微,不過可看性卻是不錯。
這時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