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時不時干點事很不可靠。或許是因為長期沉迷酒色方術造成的,也許是(蜀)高祖留下的基業大,禁得起折騰……
就在這時,一個書吏走到了廳堂門外。細皮嫩肉的宦官魏忠見狀,迎了出去,倆人在門外嘀咕了一陣。魏忠返身回來說道:「宣徽院知事王禎富在外面廂房裏,說有要事見夫人。」
花蕊夫人立刻想起孟昶派人去聯絡蜀軍將領的事,身在東京、別人明顯還有很大的戒心,做這種小動作恐怕敗露得很快。但她立刻又覺得不太對:「周朝官員有事應該見阿郎,見我一個婦人作甚?」
魏忠道:「那人沒說什麼事,就說想和夫人商議一件要事,請您務必一見。」
孟昶聽罷說道:「我與夫人一道去。」
於是三個人走到洞門口,卻被一個書吏攔住:「王知事只見花蕊夫人,你們先等着。」
花蕊夫人道:「我去見人不合禮節,既然你們不見秦國公,那便算了。」
書吏道:「那你們隨意,宣徽院管着舊臣的事兒,有些事現在說說情還有點辦法。」
「什麼事?」花蕊夫人皺眉問道。
書吏道:「我不知曉,聽說是大事。」
花蕊夫人猶豫了一下,終於去見那王禎富,想確定一下究竟是不是孟昶敗露了。相比知道最壞的結果,在心裏掛念懸着更難受。
花蕊夫人出洞門,被帶到不遠處的一間廂房門口,只見裏面一個四五十歲富富太太的官兒正四平八穩地坐在桌子旁邊等着。那官兒長得又高又胖,臉很大、小眼,看起來很油膩,烏紗帽兩側的鬢髮已經斑白了。
「妾身見過王知事。」花蕊夫人在門口作了個萬福。
王禎富的小眼盯着花蕊夫人,立刻發亮。花蕊夫人現在穿得很樸素,一身舊的淺藍襦裙,絲綢料子符合她國公夫人的身份,但因為處境不敢打扮得太光鮮,舊衣裳都掉色了。不過她那明眸皓齒的秀麗臉蛋和白皙光潔的肌膚是掩不住的,還有鼓_脹的胸脯、婀娜的身段也是世間難得的姿色,孟昶當皇帝時喜歡胸脯大而形狀姣好的女子,花蕊夫人得寵也是符合他的審美。
「快請進來,咱們坐下談。」王禎富激動地端起茶壺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花蕊夫人站着沒動,輕聲問道:「卻不知王知事召見妾身一介婦人,所為何事?」
王禎富欠了欠身,有種想站起來的姿態,他終於還是穩住了,拿出一封信來丟在桌子上:「你先進來,這麼說話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事麼?夫人應知,這封信寫的是什麼。」
「妾身不知。」花蕊夫人眉頭一皺,看了一眼桌子上。
王禎富冷冷道:「孟昶密通高彥儔,意欲謀反!別裝模作樣了,這等大事你能不知道?」
花蕊夫人心裏繃緊着,相信那封信是真的,不然王禎富不會恰好此時用密信訛詐。她感覺心思在不斷往下沉,有種禍事臨頭的恐慌。
王禎富又道:「夫人可知,這封信交上去,你們會是什麼下場?」
花蕊夫人也在想下場,朝廷恐怕本來就不想養着孟昶,讓他活命只是為彰顯仁厚;現在拿到了真憑實據,大可以明目張胆除掉孟昶……那自己呢,會陪葬,抑或殺了孟昶被人搶去做小妾?
郭紹會搶走她麼,花蕊夫人現在心裏根本沒底,郭紹好像並不是很看重自己,這麼長時間不理不問仿佛已經忘掉了……他一個年紀輕輕位極人臣的人,比自己還年輕,榮華富貴前途無量,也看不出來好色,在成都府那麼多嬪妃宮女,他一個沒動;自己和王昭遠的女兒主動獻色,他都不為所動。如此想來,郭紹還真不一定願意搶奪自己,要做那等事、他或許早就做了。
於是花蕊夫人沒有吭聲,只是臉色已變得十分蒼白。
王禎富緩下一口氣,好言道:「你只要聽我的,咱們就悄悄把這封信燒掉,不上奏,毀掉憑據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王知事要我怎麼聽你的?」花蕊夫人口氣消沉,面如死灰。
王禎富道:「你先進來。」
花蕊夫人不知該怎麼辦,便依言跨進門口,卻是小心提防着這個陌生的官僚。她第一次與這個人見面,當然不信任他,而且王知事
第四百一十三章 以圖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