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道:「官家多年戰陣,懂兵器,他說能在船上放炮,便應能辦到,你們想想辦法罷。我當然每日都願官家能早日得勝歸朝,平安無事,官家文治武功,修仁德之政,上天必佑之。」
召見說完政事,韓通便與眾官謝恩拜退而出。
現在他沒什么正事,軍職在大都府,不過不用管什麼具體的事,也就是上朝或被召見時進宮來瞅瞅。當下便從宣德門側門出皇城。
皇城外,京城裏一片雪景,樹上的雪如同團花一般,景色卻比秋天更好看。
寒冷的天氣里,東京街頭依舊熙熙攘攘。曾經逐鹿爭奪的四戰之地,變成了天下的太平中心,王朝的戰爭仍舊在延續,但越來越遠離腹地,饒是戰爭期間,東京也完全不必戒嚴。
韓通乘車沿着御街南行,觀世情百態,對開國公李處耘的一個觀點是認同的。那便是越富裕越有前程的職業,哪怕是武夫,也能有地位受尊重……因為這天下本來就功利,讀書清高是因為可以做官謀得好前程。
天下日漸承平,武夫若無用武之地,削減軍費開支,必定地位輕下。
韓通這次沒有隨駕出征,不過一直都關注着西北的進展。韓通見識過郭紹經驗豐富手段多樣的用兵,他本身也是禁軍大將,很了解禁軍戰力,對郭紹親率精兵還是很有信心,至少可保不敗。但對平夏戰爭的結果依舊不敢判斷,戰陣上本來就是瞬息萬變!
禁軍大部分也在東京,只要走近城頭和軍營,也能發覺將士們無一不在談論平夏之戰。
而現在,聽說前營軍隊在黃河邊築城了。
……
党項諸部、契丹聯軍臘月中旬繼續向許軍進攻的方位進軍,已到銀州。
大隊人馬中主要是党項人、契丹人、奚和女真步卒,但也有少量吐蕃人和回鶻人。實實在在算得上聯合軍隊。
吐蕃人和回鶻人是打醬油的,不過他們會把前線情況快馬送回河西去給貴族,此時河西諸部貴族也坐立不安,隨時在關注着平夏的進展……這場廝殺看起來是党項人的戰爭,但勢必影響整個西北方。
諸部及教派貴族其實也對党項人非常不滿,因為河西附近的党項部落依靠夏州為後援,沒少幹壞事。不過相比之下,中原王朝的巨大國力更讓他們擔心產生顛覆性的巨變。貴族們希望維持現狀,保有他們既得的地盤和收益。
所以他們一面在靈州設驛館,與許朝官員友好互市、互通有無,一面又希望許軍戰敗!
回鶻巫師甚至在軍中焚燒屍體,以法術詛咒許國軍隊遭遇災禍!這讓党項人十分不滿,少不得大罵回鶻人是「魔教」徒。
聯軍在銀州逗留了很多天,現在上層似乎是比較迷茫的。他們不願意去進攻許國人修建的工事……這是遊牧軍隊最頭疼的玩意,連半牧半耕的大遼軍隊,也對攻堅很不拿手。
李彝殷顯然也很急,以平夏五州之地,負擔十幾萬的糧草難以久持。
在銀州過完年,到了正月間,一個好消息打破了僵硬的氣氛:許軍的堡壘剛修了個大概工事,大股人馬已離開堡壘,沿無定河北上!
李彝殷的臉都快笑爛了。
他立刻與遼軍大將楊袞見面,決定立刻拔營向綏州開拔。
「許軍不熟地形,便是有嚮導,也不敢在山溝之間隨意亂跑。他們必定是循無定河進攻綏州。」李彝殷道。
楊袞以為善,「漢兒最喜沿河流行軍築營,三次攻幽州無不如此。眼看開春後冰融,他們還能依靠河流為水運糧道!」
李彝殷的年紀比楊袞大得多,但情緒卻更激動,「許軍不沿無定河進軍,我把手裏馬鞭吃了!」
二人當即約定,大軍提前趕往綏州佈陣,等許軍來攻城,則背城結陣決戰!就算是党項和契丹人,有城憑據也是很好的事,步騎都能得到城內的糧草和各種物資供應。
……但是等李彝殷等眾人馬快到綏州時,忽然聽說許軍在快到綏州時忽然要撤軍的動靜。前鋒騎兵已經後撤,後翼兩三萬大軍(應為鄉勇後軍)也在後撤!
李彝殷大罵:「不好,許人想跑!」
楊袞也沉吟道:「難道許軍此時出動是佯動,想吸引我大軍前來,
第七百七十三章 牽一髮動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