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件事,到底是誰在後面算計?竟然將她算計得這麼狠?木香迷茫地思索了半天,一點答案也沒有。
魏紫是夫人自己要砍的,花苞是自己動心摘下來的……冬草告狀這樣的事情,哪件也不是人為能夠控制的吧?木香感覺自己好像掉到了一個網裏,越是掙扎,便束縛得越是緊。
她覺得自己被束縛得太緊了,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所以姚氏與顧蕊對她大聲叫嚷着,到底說了些什麼話,她一個字也沒有聽到耳朵裏面去。她只是面帶憐憫地看着她們。她們已經被網子網獲了,可是卻毫無知覺,反而還在那裏拼命蹦達。
難道不知道,越是蹦達得厲害,報應就會來得越快?
真是可憐,倒霉在即,她們卻是什麼也不知道!
姚氏大聲喝罵了半天,沒有想到木香整個人卻跟個木頭人一般,什麼反應也沒有。姚氏喝了杯已經涼了的茶,補充了一下剛才消耗的水分,氣大地說道:「叫人牙子來!將她拉出去賣掉!」
「夫人!」一直躲在後面不敢吱聲的沉香幾人被嚇得大聲叫了起來。兔死狐悲,雖然四個人平常為了爭寵,也沒有少相互下絆子,可是那都只是一些小事。
而現在,夫人卻是要將木香賣出去。
像木香這個年紀的人,一旦賣出,下家會是什麼地方,可想而知。人家要買小丫頭的,不會要這個年紀的。或者可以賣給討不着媳婦的光棍們當媳婦,可是賣光棍們怎麼及得上賣給勾欄院錢來得豐厚?
而一入那種地方,這輩子便都毀了。
大家都是一起生活多年的姐妹,怎麼又能夠忍心看着她落到那種地方去?再說了,今天木香能夠因為這樣的事情就落得這樣的下場,誰又能知道來日自己不會也如此?
於是一個個都跪在姚氏面前,苦苦哀求。
看着自己面前跪下一堆的丫頭,姚氏的臉色更難看起來。木香卻是恍若慢慢地恢復了一些生氣,眼睛轉動着,看向了面前坐着的姚氏,還有一臉憤怒瞪向自己的十娘顧蕊。
「夫人……求您放了奴婢回家吧!奴婢讓家裏娘老子來贖……」木香突然便活了過來,用力地磕起頭來。
發生了這種事情,她肯定是沒有辦法再留下來了。可是她也不能真的讓姚氏將自己賣給人牙子。
倒不如回家,讓家裏給自己挑個好點的婚事,以後再也不會侍候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