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房間,周銘仔細想了一下,然後拿大哥大撥通了杜鵬的手機,沒一會那邊就接通了,周銘問他:「沒打擾你的夜生活吧?」
「周銘你老大這樣說就不對了,我又不是腐朽墮落的資產階級,哪裏會有那麼豐富的夜生活啊!倒是周銘你現在的小日子肯定過翻了吧,我可聽說在白雲市的時候,那個港城的女記者可和你的關係非同一般呢!真沒想到周銘你平時看上去挺老實的,還是個花叢老手呀!」杜鵬調侃周銘說。
「杜鵬你這傢伙就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感覺不管什麼事到了你嘴裏都變的那麼齷齪,好了不和你瞎扯了,我有重要的事情問你。」周銘說,「之前我不是讓你去查邢原那邊的情況嗎?你有什麼消息了?」
周銘從不打沒有準備的仗,既然明白邢原背後可能牽扯到的大人物,周銘就不會傻傻等着對方找上門來而不自知,所以在此之前周銘就讓杜鵬去幫忙查了,儘管有些事情依然無法避免,但至少能讓自己有個準備,知道對手是誰,提早規劃,不至於被人整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杜鵬儘管平時玩世不恭,但聽周銘說到了正事,他也就不插科打諢了,正色道:「現在具體的我還沒打聽到,不過就現在已經確定的消息,就已經對你很不利了。」
這個答案是在周銘意料之中的:「杜鵬你繼續說。」
「邢原搞非法集資是受一家新興公司照顧的你知道吧?那家新興公司的背.景相當複雜,不僅在江南省內有錯綜複雜的關係網,更重要的,還有剛剛上台的燕京市委書記譚里。」杜鵬說。
事情果然還是按照歷史原有的軌跡在發展!
周銘在心裏嘆了口氣,其實之前在搞掉邢原的時候周銘曾設想過,現在邢原的非法集資還沒有成型,或許不會有前世牽扯的那麼廣,一些高官政要以及權貴家族或許還來不及分享這杯果實。但隨着季瑞明帶團來荊楚,以及他和自己說的那番話,周銘就感覺邢原的出現並非偶然,自己最初的設想有些過於天真了。
現在杜鵬的話又進一步確定了這個事實,那就是邢原的非法集資,根本就是某個勢力的一部分,而邢原只是這個勢力推到台前的一個代言人,一切順利的情況下就是在幫這個勢力賺錢,一旦出了問題,他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想到這裏,周銘突然明白了,難怪在前世的時候,邢原上百億的非法集資案最後只追回了寥寥幾億,感情關鍵就在這裏呀!
「周銘你怎麼了?是不是你那邊出什麼事了?」
手機里杜鵬着急的聲音傳來,周銘這才回神過來,周銘對杜鵬說:「出事是肯定出事了,江南省的調研團來我這裏調研,帶隊的是季瑞明,他在我們荊楚省委副書記戴金山的陪同下過來的,這個事情你知道吧?」
「我看了新聞了……」
杜鵬這麼說,馬上反應了過來:「難道季瑞明不是來調研而是代表那邊來威脅你的?」
「季瑞明的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並不是來威脅我的,相反他還是紀律戰線上堅定的老戰士,真正代表那邊警告我的,是我們本省的戴金山副書記。」
周銘隨後就把剛才戴金山和自己的對話給杜鵬複述了一遍,聽完周銘的講述杜鵬當即怒道:「這個戴金山也太囂張太無恥了吧?他居然敢這麼威脅你,還拿岳飛和楊修的事情來做比喻,他還要不要臉了?難道他不知道那已經是被歷史定性的了嗎?」
周銘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這位戴書記究竟是怎麼想的,不過今天這個事情以後,只怕他不會給我什麼好臉色看了。」
杜鵬則說:「周銘你不要嘆氣,我認為你罵他罵的很好,像他這樣的人就是欠罵,而且有熊叔叔在荊楚省,他想要動你也沒那麼容易。」
「但願如此吧,我倒是不怕賊偷,關鍵怕賊惦記。」周銘說,雖然周銘也知道有熊清平在省里坐鎮,戴金山要想明着動什麼手腳並不容易,不過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一個省委副書記常務副省長要真鐵了心整自己,還是會有無數種辦法的。
聽着周銘的嘆息杜鵬哈哈大笑起來:「把一位省委第三號人物比作賊,也就只有你周銘做得出來了,我想要是戴金山聽到你這麼說他,他肯定要和你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