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陸偉霆自己說的那樣,他對於說服周銘改變想法,重新把股權全部還給他,或者不干涉內地邦德公司等等這些,都不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甚至可以說,從他在口岸見到周銘和林慕晴那麼親密的關係以後,他就明白這一次的內地之行大概是個什麼結局了。
只是明白歸明白,卻不代表他能接受,所以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晚上來周銘這邊求一個答案,否則他睡覺都不踏實的。
周銘也同樣明白這一點,因此剛才和林慕晴親熱的時候才會那樣。
「首先是我和慕晴姐的關係,我不知道你對慕晴姐過往的事情了解多少,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跟慕晴姐在她去港城以前就認識了。」周銘說。
林慕晴也很適時的接過話頭接着說道:「而且我在港城這邊的港城聯合投資基金,陸先生你應該聽說背後有一個神秘大股東對吧,其實這個股東就是周銘,關於這個消息,鄭爵士和童主席他們都知道。」
周銘和林慕晴的話,很直接的打消了陸偉霆最後一絲關於周銘是不是內地特務的幻想。
「那麼……請你們善待邦德。」陸偉霆最後十分痛苦的說。
周銘搖搖頭:「陸先生,你到了現在仍然還認為我們是在覬覦邦德公司的技術嗎?」
陸偉霆沒有回答周銘這個問題,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是十分明顯的。
「那好,我需要問陸先生的還是那個問題,陸先生你究竟是要賺錢,還是要死抱着邦德集團不放手?」周銘問道。
「恕我直言,周先生,我認為這兩個問題並不矛盾。」陸偉霆說。
「這兩個問題的確不矛盾,手裏有邦德才能賺錢,賣了是賺不了錢的,但是在國內,這兩個問題就是相互矛盾的。」
周銘告訴他:「因為這一次我計劃服務的公司是工行,那麼工行想必陸先生跟他們有過接觸也應該了解,他們是國有控股的大銀行,他們掌控的是一個國家的經濟命脈,這樣的機構他們不可能把銀行卡製造和網銀安全完全交到一家外資企業手裏,只要有任何被卡脖子的可能,都是他們不能接受的。」
「所以我來內地投資建廠了,難道這也不行嗎?」陸偉霆反問道。
這句反問讓周銘笑了:「陸先生你把問題看的太輕了,如果問題能這麼簡單解決,你們的合作怎麼會拖到現在都沒能解決?」
「現在我們再把問題回到原點,如果你要想賺錢,那麼你就必須放棄股權,如果你非要死抱着股權,那麼內地的錢你就基本沒希望了,不是你在不在這邊建廠的問題,也不是你技術高低的問題。」
周銘最後說:「所以現在我的解決辦法是最好的了,我們簽一份公司內部協議,陸先生你放棄股權和公司決策權,我們認為保留你對於華夏邦德公司的紅利分配權,當然對於你關於網銀安全的技術入股,我們還可以為你提高一定的紅利分配比例。」
「可是我怎麼相信你不會利用我失去了股權和決策權,你們隨意把我踢出公司?我又怎麼能保證你們不會切斷華夏邦德跟港城邦德之間的聯繫?」陸偉霆質問道。
周銘搖頭回答:「很抱歉這兩個問題我沒法回答,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至少我對邦德公司的紅利沒有任何興趣,至於港城邦德和華夏邦德兩者之間的聯繫,你覺得再過一年港城回歸了以後這還是問題嗎?」
陸偉霆像是被噎住了說不出話來,因為周銘的話很直接很現實,一字一句都狠狠打在他的心上。
首先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除了信任周銘以外別無選擇,至於港城邦德和華夏邦德,這兩者現在看還可以看做外資,但過了一年等到了港城回歸,到那時連整個港城都是大陸的了,那還談何港城邦德和華夏邦德呢?恐怕說的再陰謀論一點,屆時就算燕京當局直接收了他的公司也就那麼回事了。
他只是個商人,難道還能跟有槍有炮的國家對抗嗎?相比之下,倒不如找個機會明哲抽身。
陸偉霆想到這裏長長呼出一口氣:「好吧我明白了,這件事我想通了,就這麼定了。」
陸偉霆說着抬頭:「不過周銘先生,我希望在股份的投資這一塊上,我們可以重新談談,畢竟我